弗里克弓着背,像是一座用黑石雕刻的石像。
“小子,伱想好以后该怎么办了吗?”
“先把这个红衣主教当好呗,弗里克爷,你总不至于还害怕教会吧?”
弗里克没有说话,他依旧举着那杯酒。
“你说弥赛拉真的仁慈吗?”
“怎么突然谈这种话题,命不要辣?”
撇过头,弗里克轻笑一声:“如果弥赛拉真的仁慈,你何必落成逃犯?只有我知道,你的面包烘焙得有多棒。”
“等这些事结束了,等胡安诺院长洗清了我的罪名,我就去开一家面包房,弗里克,我大发善心,允许你给我当学徒。”
“滚滚滚。”弗里克没好气地骂道。
他又仰起头,天空中不知是什么候鸟鸣叫着飞过,他闭上眼,却只能听到青蛙呱呱的叫声,还有风穿过树林的沙沙声。
“弗里克爷,你到底怎么了?”
“一开始,我们只是想活命。”弗里克晃悠着手中的酒杯,“那狗杜尔达弗不放粮,咱们才冲了他的修道院,我们有什么罪?”
草木的泥腥气溢满了他的鼻腔。
“后来,杜尔达弗死了,但他死得理所应当,他饿死了那么多人,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有什么罪?”
弗里克还没喝酒,脖子便已经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