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内侍是谁的人,他必然不是后宫的娘娘们买通的人,肯定是前朝那些官员。
他说的话头头是道,完全像是真的,配合上海公公的态度,林云微很难不相信。
这个内侍不仅得了前朝官员的贿赂,教导了一番话,还是皇帝身边的内侍,才会找对机会,说出恰当的话。
而这个内侍若是还在皇帝身边的话,那岂不是……
“皇帝身边总是要有人伺候的吧?现在提拔起来的那个人,是谁?”
越北凌看林云微的确是冷静下来了,也很高兴他没有陷入自责失控之中,主动松开了林云微的手,林云微这才现自己握着他的手,两人一起松开。
越北凌叹口气道:“那个小内侍的义父上位了,如今的钱公公,顶替海公公成了皇帝的贴身内侍。”
林云微站不住了,进去屋中坐下,越北凌也跟着坐下,观察林云微的神色道:“你没事吧?”
林云微轻轻摇头,抿了一下唇瓣再问:“钱公公是谁的人?”
越北凌摇头:“他不是任何的人的人,和海公公一样,所以他才能上位,你当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总是对皇帝少了一份敬畏,难道你不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吗?”
林云微是最了解皇帝的人吗?
一路走来,现在的皇帝和曾经的永安王还是一个人吗?
是的吧。
他始终就是这样底色,林云微记得第一次见到永安王的时候的心情。
永安王当时利用身患绝症的秋娘去刺杀安平王,明知道秋娘会死,却觉得她反正都要死,心理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负担。
那个时候林云微就觉得永安王这种人,不可靠近。
皇权更是能改变一个人,皇帝的权利不容置疑。
林云微都不用去闹,都知道自己这次闹不起来了。
她若是按照原计划继续进行,将蒋寻芳认出来的名单拿到御史台去公布,皇帝这次必然不会再包容她。
计划还没执行就失败,还赔上了无辜人命,反而让她落入被动位置。
林云微冷笑问向越北凌:“这是谁的手笔,我倒是得认真对待这个敌人了。”
越北凌听得,眸光一黯,原来林云微还没明白过来。
“林云微,你怎么还不明白,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抵挡千军,就不把寻常民兵放在眼中?你以为你要对付的是一群腐败的官员,但是他们也是科举上来的,官场上沉浮过的人,你要对付的是一群人呀!”
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原来是这个意思。
皇帝的果断,让林云微寒了心,彻底寒了心。
曾经多少次的畏惧和提防,都能如今日这样彻底的绝了这一份情谊。
无边的纵容,是皇帝对付一个臣子的手段,林云微却只当这个是皇帝念旧了,才会来的信任。
皇帝明知道林云微会为被人因为自己而死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可他就是这样做了,其中的震慑,皇帝霸权可见一斑。
林云微说握着红木椅子扶手,开始思索新的计划。
人证、物证,都很容易被击溃,林云微手上抓住的人,握住的证据,都不够证明李红生案子背后的势力。
想要抓住这些人的马尾,林云微不许要徐徐图之,暗中来。
先她要警告独孤飞卿,不,也许都不用她去说了,明日一早,皇帝肯定会召见独孤飞卿,让他单独查案,不可和我通信。
而林云微想要利用的御史台,会去调查林云微在洛阳的生意,和青州的漕帮。
才送到洛阳的信已经到了,撤回已经来不及了。
她如今大有四面楚歌的情况。
可是这种情况,来人不是陈汉文,而是越北凌,这让林云微忽然回过味来。
“陈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