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刚击退吐谷浑的侵扰,陛下让你跟他学治边,这是要大力栽培你啊!”
“窦荣定死后,朝中的外戚已经无人能挑大梁,陛下在这个时候,让你任凉州,怕是想让你接替窦荣定的位置,以此平衡朝局。”
想到表姐夫窦荣定,吕永吉叹了口气。虽然窦荣定这一死,得益最大的是他们吕家,吕尚由此愈发得杨坚看重。
但窦荣定与吕永吉关系亲厚,窦荣定这一走,吕永吉心中只觉空落,怅然若失。
最后,吕永吉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的面容,道:“虽说这是陛下的恩宠与厚望,可凉州之地艰险重重,你去了那边,万事都要小心谨慎。”
“贺娄子干虽是良臣,可官场复杂,人心难测,同僚之间的关系,你务必要处理妥当。”
吕尚微微颔首,道:“孩儿明白,孩儿会虚心向贺娄将军学习,也会留意周遭,不贸然行事。”
吕永吉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被月光拉长的树影,缓缓道:“你此去凉州,家中之事你不必担忧,我自会照看好。”
“只是你一人在外,饮食起居要多注意,莫要让为父担心。”
吕尚道:“父亲放心,孩儿能够照顾好自己。倒是父亲,要保重身体。”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得窗棂上的铜铃轻轻作响。
吕永吉转过身来,看着吕尚,似是还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后,他摆了摆手,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
吕尚再次行礼,转身退出正厅。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渐行渐远。
吕永吉望着吕尚离去背影,久久伫立。直到月光洒在他的肩头,寒意渐浓,他才缓缓转身,回到屋内,看着烛台上即将燃尽的蜡烛,陷入沉思。
而吕尚踩着青砖转过九曲回廊,步入章台别院。
也就在他回到章台院落时,更鼓已敲过二更。
寝房之内,烛影摇红之中,他解下腰间玉带,袖中素帛与玉瓶相撞,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换上宽大道袍后,他倚着雕床榻坐下,取出玉瓶,玉瓶在屋中泛着温润的赤光。
“长春丸,”
吕尚指腹摩挲玉瓶封口,丹砂气息透过瓷釉渗出,在掌心跳动如活物。拔开瓶塞后,赤光骤然腾起尺许,映得雕床帐上云纹似在翻涌。
他指尖微颤,看着瓶中丹丸如赤日悬空,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自这丹光之中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