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权利仅次于作为管家的家令。
在管家被贬以后,齐郡公府现在主事的就是这知事了。
知事回禀道:“世子,驸马都尉王奉孝薨逝后,圣上下旨,朝中三品上的勋贵、官员,都要去参加驸马都尉的仪丧。”
一听杨坚竟然直接下旨,吕尚有些惊讶,低声自语:“圣上下旨,王氏一门,竟有如此恩荣”
虽有些意外杨坚对王奉孝的荣宠,但吕尚更知道伴君如伴虎,一时的恩荣也代表不了什么。再加上杨坚这人易怒无常,爱之欲生,恨之欲死,如今给予的恩宠有多厚,等到杨坚翻脸的时候,下手就会有多毒辣。
相比起来,齐郡公府就安稳的多了,对于没能力威胁到他帝位的外戚,杨坚还是很宽厚的。尤其是当代齐郡公庸碌,唯一的世子吕尚又是公认的忠厚,其本身的地位自然就愈发稳固。
吕尚缓步入府,直接向着他的章台别院走去。在时隔一年多,再次进入自家的章台别院后,吕尚看了一眼院落中一尘不染的亭台楼宇,小心翼翼的自怀中取出视若性命的真经宝卷。
“来啊,我现在要焚香沐浴,斋戒三日,无关人等,擅闯章台别院者,刑之!”
轻轻摩挲了宝卷片刻,吕尚随即吩咐仆众侍从。——————
就在王奉孝丧礼有条不紊的进行时,大兴城大兴宫内,北隋天子杨坚正饶有兴致,看着脚下的江山社稷图。
“濮阳郡公,你说等到来日伐陈的时候,遣谁为将最为合适”
天子杨坚在标识南朝疆域的区域看了好一会儿后,忽然转头问身旁侍奉的濮阳郡公宇文述。
宇文述面上带笑,谨声回道:“圣明无过天子,依臣观之,伐陈人选,陛下是心中早有成算,只是在等根绝突厥的威胁后,再行庙堂众议。”
杨坚笑着指了指宇文述,坦言道:“你個老狗啊,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朕确实是打算等解决突厥之后,再将伐陈人选拿到庙堂上说。”
面对自家忠实走狗,杨坚显然没遮掩的想法。
宇文述在杨坚还是隋国公的时候,就是杨坚的死忠,后来杨坚夺权篡位,宇文述一路紧跟杨坚,甘作鹰犬,对宇文述的忠心,杨坚还是很相信的。
最重要的是,这宇文述的宇文家,和北周皇室宇文氏并无关系。宇文述先祖曾姓破野头,是东晋鲜卑宇文部酋长宇文俟豆归的仆人,后来宇文俟豆归兵败身死,宇文部散亡,分化成了北周宇文氏、库莫奚人、契丹人。
宇文述的宇文姓,是因父祖追随宇文泰建立功业,被赐姓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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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杨坚用宇文述用的放心,常将其比作功狗。虽然此时宇文述官爵仅是濮阳郡公,但杨坚对其的依重却要在几個国公之上。
“只是,朕现在对这個人选,还有一点犹豫,你说太子与晋王,孰能胜任”
看着南朝疆域,杨坚似是有些迷惘,说到最后时声音已微不可察。
显然,这位登基才四载的天子,已深陷儿子们的夺嫡之争中。
虽然杨坚为了避免儿子们的夺嫡,在开皇元年,刚即位的时候,就确立了嫡长子杨勇的太子储君地位。
只是皇位动人心,为了这皇位,父杀子,子弑父,兄诛弟,弟戮兄,太子杨勇一日没接过皇位,在其他野心勃勃的兄弟眼里,他们就还有机会。哪怕最后杨勇真继位了,经历了南北乱世洗礼的诸王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对儿子们的心思,杨坚洞若观火,正因为看得太清楚了,反而不好处理儿子们的明争暗斗。都是他和独孤伽罗所生的嫡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责难谁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