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水系的水君,曾向无支祁称臣。祂对天下水系的影响力,超乎想象的强。
幽侯要是能得奔云全力襄助,完全可以借着无支祁的遗威,收拢各大水系的无支祁残党,伺机吞并这些淮水余孽,用以壮大发展他的北海幽国。
这关乎着幽侯切身利益,所以在知道是无支祁三太子奔云亲临后,他才会显得那么失态。
“大事可期啊!”
此刻的幽侯,再度看向牛饮狂欢的群妖时,心态已与先前大不相同了。
“或许,亦可召奔云为婿,孤只有一女,若召奔云为婿,日后的幽国社稷,都将是奔云所有,不怕他不动心。只要动心,就能为孤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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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囿苑,
吕尚执剑,剑锋微颤,随着他的呼吸吐纳,剑器似乎亦在与主人交相呼应,某种莫名的肃杀之气,在吕尚周匝渐渐沉凝,直到杀机抑无可抑。
对面的庶长公子吕冲,默默紧捏剑柄,冰冷刺骨的气机游曳在周身,他面色沉重的看着吕尚,等待着吕尚杀机倾泻的那一刹那。
铮!
吕尚气机高昂至顶点,剑器长吟,与此同时,吕冲闭目,心神全都沉浸在巨阙剑中,心与意合,气息愈发圆融,也愈发的不漏破绽。
“兄长还是那么能沉住气,”
看着近乎八方不动,心剑唯一,等待自己出剑的吕冲,吕尚缓缓散去了一身的肃杀。吕冲的应对太无懈可击了,除非他以力破巧,不然吕尚很难破去吕冲看似驽钝的剑式。
这或许就是吕冲的性格,沉稳厚重,不为外相所动。
吕冲不疾不徐道:“君上为矛,冲之为盾,冲之若是也心浮气躁,又如何能为君上遮挡风雨呢”
“大兄,你我兄弟,又何必如此生分呢,”
对吕冲的话,如果是作为君主听了,也许会极为满意,但是作为兄弟,这就让吕尚有些无措了。
吕尚收剑入鞘,幽幽道:“难道,做了国君,就没了兄弟之情吗”
吕尚和吕冲是先君许伯杵仅有的两個儿子,与常人所想的为了争储,兄弟相残,剑拔弩张不同。
吕尚与吕冲的关系极好,吕冲虽是庶长子,吕尚虽是嫡子,但吕冲较比吕尚大将近二十岁,可以说,吕尚几乎算是由吕冲带大的,
只是兄弟情谊再重,此刻也已君臣有别,有了些隔阂。
吕冲默然许久,叹道:“非是做了国君,而无兄弟之情,而是要想成为一個明君,就不能有兄弟之情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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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你我虽是兄弟,但更是君臣啊!”
吕冲也不想和兄弟生分,只是他在许国国人中的威望远胜年幼的弟弟。虽有先君遗命压着,但国人中不乏有想强推吕冲上位者。
如不是有伍文和这個老臣坐镇,再加上吕冲本就无心君位,只怕吕尚的君位都要不稳了。
正因如此,吕冲不管人前人后,都竭力维护吕尚的国君威仪。
他不管旁人怎么想,他只记得君父崩逝前跟他说过,许国不能再经历一次四代乱政了,许国的未来必须交到吕尚的手里,他庶长子的身份虽能继承君位,但却不是最合适君位的那一個。
四代乱政的教训是深刻的,深刻到后人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坚信君父说的不会错,吕尚一定是那個最合适的,所以他克制住了内心对君位的贪念,在亲信部曲劝他早做准备时,他毫不犹豫的动手清洗掉了这些忠心部曲。
看着吕冲逐渐远去的背影,吕尚轻微的摇了摇头。
吕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