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下臣民的面弑君,这样岂不是难以成事?”
耶律存明颇为傲慢的朝夕妃看来一眼,这女人就是成不了事,如今到了这一步,倒也不妨告诉她,于是说道:“若是当着众臣的面杀了他,我再提起当年三弟之死的原因,敢问天下人谁不恨着这位弑弟弑父的暴君?”
原来如此,当年耶律琰熔之死还要嫁祸在国君的头上,如此他成了明君,是替父替兄弟报仇的好人。
夕妃脸色不太好看了,床榻上的耶律英德算是彻底看清了兄长这么多年软禁隐忍的真面目。
每次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不问世事的兄长,原来打的是夺位的主意。
耶律英德似乎也没有了先前那般气恨,反而平静地看向了夕妃,这么多年宠着她,无非是念着阿墨的那点情,她这么多年在他身边活得自在,如今跟了大哥,她后悔么?
“存明,三弟是谁杀的,你比我更清楚,你当真认为天下人都会听信于你么?”
耶律英德说这话时看了夕妃一眼。
耶律存明眼神里带着戾气,他恶狠狠地看了床榻上的国君一眼,显然不想在此时与他提及三弟的死,于是拿出匕首抵在了耶律英德的脖子上,下了令:“告诉我,兵符令牌在何处?”
耶律英德没接话,倒是身后的夕妃突然开了口:“存明,待你夺下帝位,这兵符令牌自然能落你手上。”
耶律存明回头看着夕妃,看来她是知道令牌的下落了,也是,她与二弟朝夕相处,这么有手段的女人,又岂会不知道呢?
“只要他答应将帝位传给你,你便是寮国臣民的主人,到时候,你是打算杀了他还是软禁他?”
夕妃一边说着一边取下耶律存明手中的匕首,将陈放在桌案上的圣旨拿了起来,准备逼着耶律英德让位。
只是夕妃问了这一番话时,耶律英德便反应了过来,他看向了两人。
耶律存明看着胜利就在眼前,帝位即将到手,便耐着性子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耶律英德,目光阴狠地说道:“会给他留个全尸。”
夕妃的眼神不太对了,果然英德没有说错,她的夫君是耶律存明所杀,同样成为帝王,而耶律存明只想斩草除根,没有半点兄弟情,所以先前英德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阿墨……”
这一声呼唤,怀中的夕妃身子一颤,面上露出狠厉之色,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国君,试探的问道:“当年,可是你杀的三弟琰熔?”
国君皱眉,他还醉着酒,可是当年的事他脑海里很清晰,借着夕妃的手,拉着她往里间走,直到走到了里间的床榻前,国君耶律英德才停下脚步。
耶律英德在床沿坐下,仔细地看着夕妃,又像是透过夕妃在向阿默解释着她的问话,他耐心的说道:“当年我的确想要杀了三弟,他深得父皇欢喜,又娶了燕国的长公主。”
“只是三弟并不是我杀的,是存明,存明是太子,却不得父皇欢喜,他不仅想杀三弟,也想杀我,所有拦住他登上帝位的人都不能活。”
“那年三弟出征,平歇北地几处部落的抢夺,本是十全把握,但是三弟却死在了出征的路上。”
“我那日收到三弟的求救信,是你阿墨恳求着我去救他,你说那是你主子的夫君,不能让你主子年纪轻轻便守了寡。”
“于是我去了,可是我去到的时候,三弟和他的亲信兵都已经死了,我知道是存明动的手,那封求救信定是他逼三弟写下的,目的就是想一箭双雕,将三弟之死嫁祸在我的身上。”
“若不是存明逼我,我又岂会在那个时候造了反,平定了北地的部族后,我就势带着私兵杀回上京,逼父皇退位许我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