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荣长随手一枚火珠子扔出,快速脱身消失在黑夜里。
不远处的屋顶,身为大王子府的宗师阿鲜海,手里抱着用布裹得严重的兵器正静静地坐在那儿,冷风吹打在他的脑颊上,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淡漠地看着下方院里着急忙慌的护卫,以及那一群吓破了胆子从内室里跑出来的女仆。
刚才任荣长扔出火珠子时,阿鲜海的目光猛然一变,立即想到了枯木林中四大宗师遭人围捕被火药炸伤的场景。
上京城里有火药的不只有二王子府,那对汉人夫妻竟然也有火药。
所以在一开始,这对夫妻就搅乱了上京城。
任荣长从后院逃出后并没有急着离开大王子府,而是去了勇士营。
隔着远的勇士营里自然不知道后院发生的事,此时营里极为安静,值班的勇士三三两两的坐在地上喝酒吃肉,左右这府上还有护卫营里的兄弟把守,也轮不到他们来巡逻。
勇士营里又有机关阵,一般人根本就闯不了,然而今天夜里,却有这么一个非一般人,那便是任荣长,他的兵器还插在那寿山石上呢。
那日任荣长就想强行破机关阵取下兵器,可惜被大王子叫去了前头,耽搁了时间。
此刻任荣长现身勇士营,看到那些喝酒吃肉的勇士,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到了寿山石边。
任荣长双手背于身后,努力的回想着那日机关阵启动时发生的状况,没多会,他离开了寿山石,直接往二楼走。
从一楼到二楼,可是在阵中,不懂得门道定是触动机关阵的,偏偏任荣长却走得很随意,他明明轻功好却并没有纵身一跃跳上二楼,而是用着凌散的步调上的二楼。
勇士营里的人不会知道,这机关阵出自的也是汉人匠师之手,而家中最懂得机关阵的那自然是他们家的几个孩子。
任荣长不仅在家中能看到几个孩子演练阵法,他那年跟晋王镇守燕北之时,也见识到了机关阵。
经历了上一次触动机关阵的关卡,他一回想便摸出了门路,试着走了几步,果然没有异动,便知道走对了,于是就这样轻松的上了二楼。
新婚夜,无良的二王子强迫了她,好不容易遮掩了过去,成了大王子的子嗣,而今都没了。
才多久的时光,她从天真无邪的乙室部小公主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兀里苏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她依仗着乙室部族人的时候,她本能的又有些恨着他们。
一族之荣耀全部在她身上,以牺牲她才换来的安宁,可谁又想过她的处境。
兀里苏翻了个身朝外头睡着,无意间看到帘幔外似乎有个身影,兀里苏以为是女仆在那儿,生气开口:“退下,谁让你们进来的。”
她腹部孩子没了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等到十月分娩,她便从族人中抱来一个婴儿充数,她是大王子府的王妃,以后也只能是她,她将来还要是寮国的皇太后,除了心腹的几名女仆,她谁也不让伺候。
兀里苏见斥喝的女仆没有反应,更加生气了,“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然而预想的护卫没有进来拖人,可帘幔却被一柄大刀挑开,露出任荣长蒙着的半张脸,那双丹凤眸里带着杀气,吓得兀里苏惊身而起。
屋里的灯火不过明亮,却足够兀里苏看清任荣长的身姿,即使他蒙着半张脸,兀里苏却仍旧认出了他,不可置信的颤着声开口:“你是如何进得王府的?”
兀里苏先前就怀疑南北两皇城之间会不会有条密道,如今看到任荣长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大王子府,她心底越发肯定了这条密道,可惜没能早早地告诉大王子。
兀里苏倒也有几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