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宋九已经安排底下的人给燕北送去了粮草。
于是宋九问起燕北此时的情况,边防小兵一说起燕北军,就是满肚子的委屈,缺粮两个月了,好在世子爷有先见之明,提前半年就开始节衣缩食,所以流食还是有得吃的,就是吃了没啥力气,担心上战场没力气拿兵器。
而且世子爷认为守兵人太多,没吃食的时候怕把山头的野菜树皮给吃了,坏了当地百姓的生计,所以军营里要求严格,饿了也不得偷出军营。
反而这送信的小兵离开了燕北,一路上买了一包袱的白面馒头,吃得肚子饱饱的,可知足了。
宋九听着,心头很难受,再问起往日朝中送粮草的情况,那边防小兵也是满腔怒火。
每次上报到朝廷的粮草数目,总是在运输的途中缺斤少两的,等真正运到了燕北,只剩下三分为二了,那一份说是沿途劫匪所为,但在小兵看来,就是这些运粮官给贪污了。
而且还说缺斤少两也是常事,反正能真正落到燕北军口里的粮食,不是发霉的就是份量少的。
前一年,还有粮官胆子大,那一次粮草当中有白米,那位粮官借着边关将士与京城互不通气,半途将白米换成糠皮充数。
好在晋王正好私下里给世子写了信,才知道这粮官动了手脚,被世子爷抓了,派人绑来京城定了罪,才没有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宋九听着这些话,心头也是满满怒火,原来小叔子这日子过的这么艰难,守着边关的战士何其辛苦,这些中间的小官真是没有良心。
不过在小兵不停的说着这些情况之时,宋九的心头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
陈合上次问起宋九,皇上和晋王在想办法将陆震支离京城去送粮草一事,倒是有个想法,也正是这小兵提醒了她。
小兵将情况说完了,宋九这就叫陈佐把他带下去,好好安置,且叫小兵暂时不必回燕北去,她还有事要他帮忙。
每次粮草延时或者损失,这位陆尚书怕是没少做手脚,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宋九也不能这么束手旁观下去。
当天傍晚时分,宋九将陈合叫来宅里,先是给陈合一封信送去晋王府,而后宅里又派出陈佐和陈佑两中府卫带着几个守卫乔装出门去了。
正好巡视回来的任荣长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远远地看到几个被抓的人当中,一眼就认出这边防小兵,立即叫守兵将他带上来。
这个人是谁任荣长自然不认得,但是这个人的来历,他能看出来,定是经历过风沙,而且练过功夫的人,于是问道:“可是从燕北来的边防兵?”
那小兵惊愕的看着任荣长,这位在京城养尊处优的统领大人,竟然还能一眼看出他是从燕北边疆而来。
小兵不得不说出实情,也不想临门一脚了还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小兵练过功夫,手上有茧子,穿着布衣是因为急着入京报信,所以来不及换上,而且细问下,他沿途也没有按要求住驿站,但是他的座下马却是战马,尤其还不是普通的战马,所以才引起守城兵怀疑的。
任荣长下了马,叫人给小兵松绑。
小兵被放开,不得不将袖里的一块令牌拿出来,他知道燕北军在京城不受待见,都是因为京城里的官员不愿意给燕北军送粮草,所以入京送信,一路上他不住驿站,免得与人起冲突,饿了就自费买点馒头蹲睡在山头,寒风露宿就这么匆匆赶来。
入了京城,他以为穿着布衣能与百姓们一样入城,没想还是被发现,他真不想将燕北军的牌子拿出来,那样只会令这些养尊处优的京兵嘲讽。
上一次入京城报信来讨要粮草的时候也是他,就是受的这待遇,可谓是记忆犹新,还有理没处说,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