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却是矿场,不想落出这些人的手中去。
宋九心头不舒服,眼下却也有些无能为力,跟着傻夫君一同上了楼。
倒也巧了,刚才来的那两名税使就住在宋九的隔壁,里头半敞开着门,有驿站差吏送吃食进去,还听到里头骂骂咧咧,这驿站里哪来的牛肉和好酒。
于是差吏端来三斤红烧肉,不知从哪弄出来的一坛子酒,结果还是被踢出了屋子。
宋九看了那被打的差吏一眼,看来做驿站的小差吏也不是简单的事,这世道不公,谁的日子也不好。
宋九摇了摇头,进了屋,门一关,倒也隔音,不愧是上房,显然这隔音效果是做了处理的,坐在屋里谈话,不会被人察觉。
只是四人才进屋里,任荣长却突然从窗户边跳出去了。
宋九连忙追上去,被府卫拦下,毕竟这外头是三楼,底下还有差吏在管着马厩,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但凡谁抬头一看,就会发现情况,所以宋九不得从窗户边露头。
宋九猜测着她家傻夫君大概是去隔壁偷听了,不只她看不惯这些人,她家傻夫君也是看不惯这些人的。
宋九盘坐在窗边矮几前,一壶茶都喝完了,她家傻夫君还没有回来,守在屋里的两名府卫也有些担忧起来。
就在两名府也想翻出窗户瞧一眼时,她家傻夫君赶了回来,一回来脸色就不好看,气呼呼的在宋九面前坐下,生气说道:“他们说有从庆阳府逃出来的官员要去京城告状。”
“这几人正商量着在入京城前截住此人,绝不能让庆阳府的事传到京城去。”
宋九立即想起角落里那个藏馒头的人,这会儿听了傻夫君的话后,宋九也生气了。
任荣长接着说道:“如此嚣张。”他突然双眸一亮看向媳妇,“我夜里杀了他们。”
宋九连忙拉住傻夫君的手,说道:“驿站是官地,不可动手,更不能闹出人命,再说这些税使极为嚣张,你若不能一招制住,就会留下祸患,咱们这一趟入京城,有要事在身,更要小心低调。”
任荣长听媳妇的话,就是心头憋着一口气,生气说着:“那庆阳府又是什么冤案?”
宋九沉思着,随后看向府卫陈佐,交代道:“你下去帮我盯着一个人。”
于是宋九说起角落里那个三十来岁的文弱书生,这一夜都盯死他,一旦出现什么状况立即来报。
只是宋九却发现前头两人走路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宋九曾待在隐贵山庄一段时间,对宫里的人很熟悉,这两名男子与其说是男子不如说是宫里的太监公公。
只是两人却在嘴上留有一抹胡须,说话明明嗓子尖细,却要故意压得极低沉。
不仅宋九看出来不对劲,这些走南闯北的跑腿差官也都会看眼色,一眼就察觉两人就是宫里出来的太监。
不过两人极为嚣张,入了大厅看谁都不顺眼,即使饿了也看不上厅里的吃食,转身就要上楼去。
差吏要上前阻拦,被这些人一脚踢翻。
其中一人怒道:“不识矿监税使,可识长公主府?”
驿站差吏听了,吓了一跳,又来了一波矿监税使,驿站里的上房都被这些人占用了,万一来了位大官,他们都没处安排了,可要怎么办?
宋九头一回知道小小宦官敢按着三品大官的待遇住上房,就如宋九他们一行人出行,因为有图腾令牌,连官身都不是就能住上房一样。
可见长公主府的人,出行都是如此嚣张的。
这么看来,十年寒窗苦读,再努力数十年混到三品大员,结果不如长公主府上的宦官,想住上房就住上房,这世道何其不公,这不是寒了天下士子的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