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在同僚之义帮他说上几句,但是现在,他半句都不想说的。
钱仪之面对众弟子的反抗,脸上是惊惧,再没有了往日一方大儒的威严,他知道自己收下的这些弟子都是什么来头。
在朝为官之时,地方官员敬他怕他,一旦他告老回乡,没有要职在身,这些地方权贵便有些狗眼看人低了。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钱仪之这些年在故乡苦心经营,岂能被一个妇人就这么击败了,他不甘心,他教导了这么多年的弟子,也竟然听信了这妇人的话,竟没有一个是念及师徒恩情的。
钱仪之慢慢地冷静下来时,就见宋九都懒得看他,而是准备扶着魏大儒走了。
如今待在庄里,可不怕他们跑了,魏大儒是庄里请来的先生,可不得留在这儿看着这群草包受气。
钱仪之脑子转得快,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想头,还想安全离开任府山庄,他只有求曾经的这位同僚。
钱仪之二话不说冲到了魏大儒的脚边“砰”的一声跪下了,正好拦了宋九和魏大儒的去路。
“盘之,念在咱们当年的同僚之义,能否准我离去,我今天知道错了,盘之,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你什么,除了考卷,就只有这一次跪着来求你了。”
然而魏大儒在看到钱仪之跪在自己脚边时,他立即侧过身去,不受他的跪拜,尤其再听到钱仪之这番话,岂是一方大儒能做得出来的事,说话做事如同玩闹的小儿。
前一刻还指着魏盘之说不是,下一刻竟可以卑微到如此境地,而越是这样的小人越是可怕,道德品行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目光所及只有那短浅的蝇头小利,与市井泼妇有何区别。
魏大儒闭上眼睛,不想看到昔日同僚的这副模样,没想钱仪之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他拉住了魏大儒的袖口恳求着,一把老泪落下,看着好不可怜的样子,可是落在众弟子的眼中,却是如此的不堪。
自己的学业师父竟是这么一个小人,先前不会出考卷不及魏大儒就算了,如今在气节上更是不如魏大儒,亏得他们这么多年跟在这人身边读书,浪费了时间,更是坏了名节。
一个个北地弟子气得咬牙切齿,是错就该认而不是这般低三下四的,堂堂七尺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这么膝软之辈,丢死人了。
钱仪之怒不可遏,他可从来没有算计过弟子,钱仪之更是心头暗忖:“秦冬生在我眼中屁都不是,我岂会算计自己的弟子,我算计的是秦冬生而已。”
“再说杀了天下的贵子还不必自己动手,不过是顺手而为之事。”
只是钱仪之才这么想着,宋九便念了出来:“秦冬生在我眼中屁都不是,岂会算计自己的弟子,我算计的是秦冬生而已,再说杀了天下的贵子还不必自己动手,不过是顺手而为之事。”
随着宋九说出来的话,钱仪之震惊的看着他,甚至看宋九的眼神里有了恐惧,为何他心头所想她能一字一句念出来。
宋九接着开口:“我当初不过是利用一名弟子换走秦冬生,等我带着其他的弟子离开任府山庄,秦冬生再动手杀了贵子,如此我和弟子们也脱了身,贵子也死了,还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此等计谋谁能看得出来,可惜了,贵子没死,秦冬生却先动了手脚,如今魏盘之撕了考卷,我的弟子没了考卷来年无法高中,那又如何?”
“又不是我参加科举试,等回到北地,我再安抚一二,倒也不影响我在学院的地位。”
钱仪之气得暴跳如雷,立即站起来就要捂宋九的嘴。
宋九冷笑一声,还在说着:“都是这些愚蠢的弟子,没了魏盘之的考卷又如何?但凡他们有点天赋,也不必我操这个心,如今落在这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