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一夜没睡,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见我醒来,赵挽江并没有松开握住我的手,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深很沉,仿佛蕴含着无数的难言之隐,让人捉摸不透。
我也懒得去捉摸,也不想跟他有一丝的亲密接触,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我刚一动,他却忽然攥紧了我的手。
我无声地看着他。
他也无声地看着我。
当我们四目相处的时候,我忽然体会到了赵挽江平时看我的那种感觉——当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眼泪也好,嘶吼也罢,原来都是这么的让人感到厌烦。
闭上眼睛,我不再看赵挽江,并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回来,因为动作太大,手背上的针头松动,溢出了几颗小血珠,可我并不在乎,也不觉得痛。
拉起被子蒙住头,我蜷缩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视赵挽江若空气。
或许是因为这次病情轻,住院时间也短,赵挽江来不及安排,我出院的时候一个记者也没有。
一路沉默回去。
林伯看向我的眼神里写满了心疼。
我知道在这个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他是真的关心我,就冲他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微笑,示意他不要担心。
可他看我的眼神更加心疼了。
慢吞吞爬上楼后,赵挽江跟在我身后,一起进了卧室。
我没理他,兀自换上睡衣,钻进被窝睡觉。
赵挽江站在床尾,用那副我厌恶极了的神情,沉默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冷冷出声:“我累了,想睡觉,你能别在这里碍眼吗?”
赵挽江手指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紧捏,仿佛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可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只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出去。
当房门被轻轻关上的那一刹那,我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决绝神情。
这个春节过得很惨淡,比去年还惨淡。
初三过后,赵挽江就去上班了。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拿起手机,拨通了沈静亭的号码。
我等不了找机会跟沈静亭见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