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直地死死盯着屏幕上那鲜红的感叹号。
他一遍又一遍地给她发着消息,可无论多少次无论发去怎样的消息,看到的,仍旧是那仿佛要化作利剑刺入他眼中的鲜红。
别这样……
相宜颤抖地蜷缩着,用最大的力气拼命蜷缩着,像是要将自已的四肢脏器全身上下所有的血肉都不顾一切地挤成一团,来躲避周遭那无边的黑暗。
他已经不知道在这样的黑暗里待了多久了。
他出去找过她,哪里都找过了,浑浑噩噩在黑暗里跌撞,可是哪里都不见她,最后他只能回到这个她曾经停留过的屋子里,在这死寂一般的黑暗中颤栗残喘。
别这样……
身体肌肤焦躁不安,一遍又一遍地莫名发抖,仿佛有蛆虫在毛孔皮囊下拼命地钻。
他不断抓挠着那些不安的肌肤,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抓出一条条血痕,抓得自已鲜血淋漓,崩溃狼狈地哭泣。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从床上跌了下来。
仿佛沙漠中濒临渴死的鱼浑噩爬进浴室,抱着最后一丝求生的期望拧开花洒。
冰凉的水珠落了下来,浸湿他的全身,浇灌那些滚烫干涸的肌肤。
可是没有。
没有。
除了伤口被水打湿所带来的痛意,什么也没有。
相宜跪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低低呜咽从喉咙里滚出,脊背仿佛一下被抽走生机的枯木,他失去了力气,蜷缩着,闭上了眼睛。
冷水不断冲刷青年身上那大片大片的伤口,鲜红从青年身下流出,在瓷白的地砖上蜿蜒出一条崎岖的血路。
最后。
连那弃兽般的呜咽声也听不见了。
……
意识再恢复时,周围有人说话。鼻尖闻到属于医院的消毒水的气味。
相宜忽地惊醒,身体还动不了,眼珠就僵硬强行地转动起来,艰难寻找人声的方向。
“你醒了?”雍容的嗓音靠近。
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
相宜脸上刚挤出来的笑定住了。
仿佛许久未曾开口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