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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用那双灰蒙蒙的大眼睛注视了他一会后,居然一声不吭地低下了脑袋。
一声不吭这倒正常,本来到目前为止她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让相宜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个哑巴。
但是……
她不说话,低下脑袋——只是低下脑袋却没有转身就走。
这样的举动从以往的接触来看代表的就是同意!
于是。
借着剪头发,相宜终于揉到了高冷小猫——不是,是高冷小朋友的脑袋。
“……刚刚突然跑走,是怕哥哥会觉得你脏吗?”
一边慢慢替小孩修剪着头发,相宜一边小声问。
小孩理所当然地没有回答他。
相宜也没有要她回答,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哥哥小时候也是脏兮兮的哦,比你现在要脏很多很多……你不用怕哥哥会觉得你脏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哥哥都不会那么觉得。”
“而且弄脏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洗干净就好啦。”
他偏过脑袋,笑眯眯地试图从旁边看她跟她搭话。
但她只是低垂着头,玩着自已那只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受伤的手。
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面孔,让相宜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过好像也能想象得到吧。
她总是没有表情的。
至今为止相宜没有在她脸上看见过任何一种情绪。
哪怕是被他摸头吓到的那次,和刚刚在楼上……
她的眼睛里总是空洞洞的。
身体会出于本能僵直,颤抖,可脸上从来没有任何表情。
相宜慢慢垂下眸子。
剪刀咔嚓,咔嚓,一下下地修剪着小孩凌乱的头发。
房间里好像只剩下这个声音。
良久,相宜弯唇。
他低头卷起袖子,把自已的手臂从旁边伸了过去,“你看,哥哥跟你是一样的哦。”
余光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让小孩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
那涣散无神的视线很快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