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直接指责于皇帝的话,谁敢说啊?
金殿一时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而皇帝看着底下一个个低垂着的脑袋,眼中的冷意更甚。
他未必不知道这群大臣肯定已经在折子里禀告过这件事,但那又如何?
他身为皇帝这一月以来一直没有得知这个消息,那就是臣子们的错。
写在折子里他没有看,他们不会用别的办法再给他递消息吗?
入宫求见他他不见,他们不会再想别的方法来见他吗?
这一月他不曾上朝,臣子们没地方找他那也不能怪他啊,还不是这群人只要一上朝就明里暗里劝谏他不能下江南,他听得烦了才一怒之下罢朝不上的吗?
若是他们之前没有触怒他,他怎会罢朝?
何况,就算他这一月不曾上朝,他们找个机会在宫门口一头撞上去来个死谏,难道他还能不知道叛军的事?
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让他知晓叛军之事,可是他们没有做,那便是他们的问题。
是他们这群臣子不够忠,太过惜命,不敢为他的江山社稷牺牲。
皇帝冷冷看着下首一众臣子,心中又不免冷嗤。
不过。
他也知晓自己的这番想法说出来,只会叫底下的这群臣子恼羞成怒,矢口否认,或许还要反过来再指责于他……
皇帝如此一想,眼中又隐隐掠过几分厌烦,也不稀得再与这群臣子多说废话了,直接冷声下令:“侯振。”
下首一个穿着武官朝服,身形异常高大健硕的男人浑身一震,高声回:“臣在。”
“朕今敕封尔为平虏大将军,领精兵十万,命尔于三月之内收复钱、潞二州,诛杀叛党,奉首恶头颅于朕案上,可能做到?”
侯振稍稍琢磨了一下。
听闻那叛军的数量不足两万,十万打两万,五倍之数,这不是轻轻松松就能碾压过去吗?至于三月的时间……
这样的数量差,别说是三个月了,就是一个月他都能直接把那叛军给打下来!
如此一想,侯振便直接朝上拱手,声音雄浑:“臣定不负陛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