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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熄灭烛火,借着麻线失去目标的瞬间,施展“灵影幻步”冲到木箱旁,匕首朝着那些人形皮影划去。“不要!”身影发出尖锐的嘶吼,声音里带着戏腔的婉转,却透着说不出的凄厉。
皮影被匕首划破,皮质裂开的瞬间,里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滴落在地上。随着皮影被毁坏,戏台开始剧烈晃动,那些缠绕的麻线突然失去力量,纷纷落在地上,化作黑色的泥土。
身影的面具“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露出底下一张苍白的脸,五官精致,却毫无生气,正是账册里描述的阿鸾。她看着那些被毁坏的皮影,空洞的眼眶里渗出黑色的泪水:“我只是想留在戏台上……他们说我唱得好,说永远不会忘了我……”
“可你留错了方式。”林琋的声音放轻,“真正的永存,不是困住别人,而是放下执念。”
她从账册里抽出夹着的一张戏票,那是当年阿鸾最后一场演出的票根,票根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阿鸾的虞姬,是我见过最好的。”字迹虽然模糊,却能看出书写时的郑重。
“你看,有人记得你。”林琋将票根递过去,“这就够了。”
阿鸾的身影看着票根,黑色的泪水渐渐停止。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融化的冰,最终化作点点光斑,融入雨幕中。随着她的消散,戏台周围的雨突然停了,乌云散去,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戏台的中央,照亮了那些散落的皮影碎片。
林琋在戏台底下找到了失踪的三个人,他们都陷入昏迷,身体虚弱,但还有呼吸,只是每个人的后颈处,都有个淡淡的线痕,像被皮影线勒过。
文物局的人赶来时,林琋正在烧毁那些人形皮影和虞姬皮影。火焰中,皮质卷曲、变黑,发出淡淡的焦味,却奇异地没有黑烟,只有金色的火苗在跳跃,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剩下的账册和戏票,建议你们妥善保管。”林琋对张教授说,“别再轻易触碰那些和‘影’有关的东西,有些执念,还是让它留在过去比较好。”
离开影溪村时,夕阳正透过云层洒在遗址上,给残垣断壁镀上了一层金边。林琋回头望去,戏台的帷幕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有人在幕后悄悄拉了一下线,然后缓缓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