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碎,踏起一路烟尘。
莫沉伏在马背上,只觉得浑身筋骨如同散了架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嘶吼着疲惫。
那匹夺来的战马早已不复先前神骏,口鼻间白沫飞溅,肋部剧烈起伏,汗出如浆,将深色的皮毛浸得透湿,在夕阳下泛着黯淡的光。莫沉紧握缰绳的手指因长时间用力而僵硬,指节泛白,微微颤抖不休。
莫沉抬眼望去,官道两侧的景象愈发荒凉。本是肥沃的田野,如今却杂草丛生,间或可见焚烧过的焦黑痕迹和废弃的农具。远处村落只剩下断壁残垣,在暮色中如同沉默的墓碑,诉说着战乱带来的疮痍。
一股苍凉紧迫之感压在心间,比身体的疲惫更令人窒息。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无情地流逝,而鸿丰山上,师父和同门的安危更是如同巨石悬顶。
行至一处三岔路口,一座小镇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小镇倚着一条几近干涸的小河而建,屋舍低矮,多为土木结构,墙皮剥落,显得破败不堪。镇口立着一座残破的牌坊,上书“枫林镇”三字,字迹模糊。
那匹战马终于支撑不住,发出一声悲戚的哀鸣,前蹄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莫沉急忙勒紧缰绳,心疼地抚摸着马颈上湿漉漉的鬃毛。他深知,若再强行赶路,这匹忠心耿耿的战马恐怕就要力竭而亡。自己亦是强弩之末,急需喘息之机。
“罢了,便在此稍作休整,饮马喂料,恢复些体力再走。”莫沉心中决断,牵马缓步入镇,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小镇街道上行人稀少,且个个行色匆匆,面带忧惧。
几家开着门的店铺也生意冷清,掌柜的有气无力地打着盹。偶有身穿号衣的官兵或是一些眼神闪烁、腰佩兵刃的江湖客走过,带来一阵紧张的气氛。
莫沉尽量低着头,牵马寻找可以补充草料和饮水的马厩或客栈,内心的焦灼却如同野火般蔓延,只盼能快些安顿下来,尽快重新上路。
就在莫沉找到一家简陋车马店,将马匹牵入饮喂时,异变突生。
莫沉识海深处,枫烬突然传音道:“这里竟有一丝灵气,还是一块残破的灵石,你快去镇里的当铺!”
枫烬的语气也有些着急,继续道:“赶紧的,有了这一丝丝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