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阳光光线透过木格窗棂,在室内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莫沉自昏沉中渐渐苏醒,尚未睁眼,先嗅到一股混合着草药清苦与阳光味道的独特气息。周身剧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每一寸筋骨都仿佛被撕裂重组过,丹田处更是空空如也,往日奔腾流转的灵力此刻死寂一片,唯有经脉破损传来的隐痛,不断提醒着莫沉此刻的与凡人一般孱弱。
莫沉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简陋却异常洁净的屋顶,木质梁椽裸露在外,透着岁月沉淀的深褐色泽。身下是坚硬的板床,铺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床单,身上盖着的棉被虽然陈旧,却干燥温暖,散发着皂角特有的清香。
“醒了?”一个温和慈祥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莫沉勉力侧过头,见一位老妪端着一只粗陶碗缓步走进。她约莫七十多岁年纪,鬓角斑白,眼角刻着深深的皱纹,但面容洁净,眼神澄澈温和,穿着一件打了补丁却浆洗得干干净净的深色布裙,步履轻缓却稳当有力。
老妪将陶碗放在床头的木凳上,碗中盛着深褐色的药汁,热气氤氲,苦涩中带着一丝奇异的清香。“你已昏睡了两日,气息总算稳了些。来,先把这碗药喝了。”
“多谢婆婆…”莫沉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这里是…?”
“这里是我开的‘敬春秋’酒馆,一家山野小店罢了,卖些自家酿的薄酒和粗劣饭食。”
老妪扶他微微起身,将药碗递到他手中,“老身霍氏,外子陈晋,是他在江边把你救回来的。”她语气平和,却特意将“救”字说得轻柔。
莫沉双手微颤,捧紧药碗,仰头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药汤入腹,带来些许暖意,却丝毫滋润不了干涸的经脉与空空如也的丹田。
“多谢霍婆婆,多谢陈老伯救命之恩。”莫沉郑重道谢。
“你且宽心,在这‘敬春秋’里,暂无外人打扰。”
莫沉稍松一口气,感激点头。他尝试悄然运转修仙界最基础的引气诀,功法路径熟悉无比,意念却如同撞上一堵无形厚墙,周遭天地间竟感知不到丝毫灵气的存在。仿佛鱼儿离水,窒息般的恐慌瞬间袭来。
莫沉不信邪,强凝微弱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