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他只能点到即止,但必须让徐辉祖清楚,如今这局势,凡是亲近朱棣的人,都是在与他为敌。
因为如果朱棣一旦有了翻身的机会,那最先遭殃的一定是李家!
真到那时,他绝不会放过徐增寿!
徐辉祖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此刻一颗心早已沉了下去,但并没有因为李景隆的狠话而介怀。
至少李景隆肯把底线说清楚,总好过暗地里猜忌。
画舫渐渐靠近岸边,一艘小巧的乌篷船从旁侧划来,稳稳停在画舫边。
徐辉祖抬手将帽檐压得更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冲李景隆略一点头,便踩着跳板上了小船。
船夫撑篙,小船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不远处的岸边,穿着绫罗绸缎的老鸨正站在一棵柳树下,手里捏着一方帕子,目光紧紧盯着画舫。
见有人乘着小船离开,她微微眯起双眼,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画舫终于靠岸,老鸨立刻收敛了心思,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意,快步迎上前,躬身行礼:“九爷,今日玩得可还尽兴?”
李景隆没有理会,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福生和平安紧随其后,三人脚步不停,很快便消失在岸边的人群里。
马车内,李景隆靠在软垫上,闭着双眼,声音平静无波:“查一下那批贡酒的来源,还有那个叫秋水的花魁,我要知道她所有的底细。”
福生恭敬地答应了一声,驾着马车向城外驶去,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一阵规律的声响。
李景隆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其实从老鸨让秋水来伺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起了疑。
从前他是秦淮河畔挥金如土的常客,那老鸨在这一带混了几十年,最是精明,绝不会把一个新手推到他这种身份的客人面前。
除非,老鸨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亦或者客人本身有某种特殊癖好!
可他从没有那种癖好,所以答案便只剩下第一种。
更何况,他已经许久没来画舫,怎么偏偏今日来了,就恰好遇上一个新花魁?
这未免也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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