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死死钉在姚广孝身上,牙缝里挤出的话语带着彻骨寒意:“我竟放松了警惕,居然把你给忘了!”
京都那几次致命的刺杀,嫣儿被掳走时的锥心之痛,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中翻涌。
所有祸事的源头,都与眼前这看似清癯的僧人脱不了干系。
“看来此人一直蛰伏在朱棣身边,被发现时还想借出家人的身份蒙混过关。”平安上前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语气里满是不屑,“幸好末将记着景帅先前描述的样貌装扮,才没让这奸人逃掉。”
姚广孝却依旧镇定,缓缓躬身行了一礼,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良禽择木而栖,贫僧不过是赌错了人。”
“景帅文武双全,何苦屈居人下,做他人手中的棋子?”
他抬眼望向李景隆,眼神里带着刻意营造的恳切:“以您在北境军中的威望,只需振臂一呼,便能顺理成章成为北境之王,那样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况且,我观您面相,本就有帝王之姿啊!”
这番话刚落,李景隆毫不犹豫地开口,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杀了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死后把他的舌头割了,省得去了地府继续妖言惑众。”
话音未落,李景隆已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在他心里,姚广孝比朱棣更该死。
此人不仅心狠手辣、做事毫无底线,朱棣起兵谋反的念头,有大半也是被他一步步推起来的。
而他李景隆的眼里,从来都容不得半粒沙子。
姚广孝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惊恐像潮水般漫过脸庞,连嘴唇都开始微微颤抖。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平安手中的钢刀已寒光一闪,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你立刻快马加鞭追上盛庸,从燕王府的仆从中找一个叫马三保的人,是个太监!”帐帘缓缓落下时,李景隆的声音传了出来。
平安高声应下,立刻让人处理掉姚广孝的尸体,自己则牵过一匹战马,翻身上马,朝着真定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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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晨曦微露时分,李景隆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