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扫过围观人群,最后落在暴跳如雷的吕文兴身上,声音掷地有声:“这天下的兵,从不是靠出身显贵就能带的。”
“靠的是不避刀枪的血性,是不欺弟兄的义气!”
他话锋一转,眼神愈发锐利:“我现在总算明白,雄县和永宁为何丢得那么快了...”
“你敢再说一遍?!”这话如同一把尖刀扎进吕文兴的心口,他双目赤红,猛地攥住腰间佩刀,指节泛白,作势就要拔刀。
可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周围的百姓与官兵突然躁动起来。
他们自发地向吕文兴及其手下围拢,每个人眼中都透着决绝,分明是要与李景隆共进退。
吕文兴瞳孔骤然收缩,后背泛起凉意。
他早听过李景隆在北境的威名,却没料到对方竟有如此深厚的民心军心,根基稳固得让他心惊。
李景隆抬手止住躁动的人群,目光如冰刃般锁定吕文兴,嘴角的轻蔑更甚。
他心里清楚,今日之事绝无转圜余地,吕文兴怯战弃守涿州,他却带人守住了城池。
若是涿州丢了倒也没什么,可是如今涿州守住了,那吕文兴的罪责就大了。
更遑论他私自调遣大宁守军北上,耿炳文等人又擅离职守,这些把柄全落在了吕文兴手中。
李景隆深知,吕文兴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根本不懂带兵。”李景隆索性撕破脸,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吕家靠太后之势崛起,可狐狸终究是狐狸,永远成不了兽中之王。”
“找死!”吕文兴怒喝出声,佩刀“唰”地出鞘。
“来人!把这逆贼拿下!还有他身边这几个同党,全都押回京都候审!”
他怎会听不出李景隆在暗讽自己狐假虎威?
可实话最是伤人,吕文兴只觉颜面扫地。
然而,他的命令喊出后,在场的士兵竟无一人敢动。
就连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唯命是从的“亲信”,此刻也都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都愣着干什么?!”吕文兴又羞又怒,一脚踹在身旁一名将领腿上,声音因气急而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