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色依旧沉稳。
门外除了面色凝重的福生,还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的朱权。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殿下,请。”李景隆与朱权对视一眼,并肩向北门城楼奔去。
此时的涿州城已被硝烟笼罩,燕军的投石机与火炮对着东、南、西、北四门疯狂轰炸,北门的攻势尤为猛烈。
城楼上的守军严阵以待,火箭如雨般射向城外,但面对敌人的投石机与火炮覆盖却伤亡不断。
或有人中箭倒地,或有人被巨石砸中,却无一人后退半步,更无一人怯战。
燕军阵中同样死伤惨重,李景隆早已命人连夜改良了城楼上的投石机。
一个个火球呼啸着砸进敌阵,燃起熊熊烈火。
喊杀声、惨叫声响彻云霄,将这座没有退路的孤城从清晨的寂静中唤醒。
李景隆立在城楼之上,银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手中那杆杀敌无数的银枪,在寒风中发出细碎的嘶鸣,宛如即将饮血的银龙。
他冷冷望着越来越近、越来越疯狂的敌军,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城内,五万守军早已列阵以待,只待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四门,将敌军搅碎在这北境的晨光里。
城楼下,福生率领数十名黑衣死忠护卫笔直而立,毅然抢在五万精兵前方。
身为李景隆的嫡系,他们要为远道驰援的弟兄们,立一个不死不退的榜样。
利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箭簇擦着李景隆的银甲掠过,重重钉在城楼木梁上,箭尾兀自震颤。
可他自始至终未动分毫,那些夺命的箭矢似乎长了眼睛,无一支伤他分毫。
战况随时间推移愈发危急。
北门本是燕军主攻之地,此刻城墙已布满裂痕。
数架云梯架在城头,敌军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先锋营距城头仅剩数丈之遥。
死守只能暂缓危机,若任其耗下去,城墙迟早崩塌。
要想坚守涿州两日,唯有主动出击,方能搏得一线生机。
“准备火油!”李景隆沉吟片刻,声线冷冽如铁,扬声下令。
将士们立刻抬出早已备好的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