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谁的人都不是,此生只有一位主子,便是先太子殿下。”钟叔苦笑着摇头,眉宇间掠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
他顿了顿,声音添了几分怅然:“留在晚枫堂,不过是念着那里曾是先太子生活过的地方,一晃眼,小人已在那里守了二十余年。”
“至于嫣儿小姐,”谈及嫣儿,钟叔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指尖摩挲着布料,语气柔和了些许。
“这是嫣儿小姐的物件。那日小人从后山砍柴回来正好遇见了嫣儿小姐,见小人满头大汗的样子,她便拿出这巾帕,亲手为小人擦了汗...”
话至末尾,他抬眼望向李景隆,目光清澈得毫无遮掩:“无论此事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李景隆沉默片刻,冷冷开口:“萧指挥使,先为钟叔处理伤口,准备撤回。”说罢,转身向院外走去。
他自始至终都在试探钟叔,毕竟钟叔是朱允炆安插进晚枫堂的人,若对方撒谎误导,便会错失真正的幕后主使。
更重要的是,钟叔今日亲眼见他擅自调动锦衣卫,此事若传到朱允炆耳中,必是天大的麻烦。
方才若钟叔的回答有半分破绽,或露出丝毫撒谎的痕迹,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人灭口。
可几番试探下来,钟叔似乎并未说谎,除非对方藏得太深。
只是李景隆心中仍有疑虑,面对满院尸首分离的惨状,钟叔的平静实在反常。
就在李景隆走出数步时,身后又传来钟叔的声音:“上次董成安的消息,确实是我泄露给陛下的...”
“但小人只说有个戴着头套、五花大绑的人被押进了晚枫堂,并不知晓那人便是董成安。”
李景隆脚步微顿,却未回头,径直走出了院子。
钟叔这句话,既印证了他当初的猜测,也相当于递上了投名状——至少今后,钟叔不会再为朱允炆传信。
良久后,李景隆抱着嫣儿翻身上马,直奔京都方向。
受伤的钟叔,他让福生安排两人护送,在后缓慢随行。
其余人手则由福生带领,继续追查杀手的踪迹。
既已知晓杀手头领是张玉,他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