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安不顾北境数十万将士生死!无视朝廷生死存亡!这样的人,也配穿官袍、食俸禄?!”
“齐尚书还说北境并未生乱?!”他上前半步,玄色袍摆在地砖上拖出沉闷的声息,“齐尚书可曾到北境亲眼看看?!”
“若不是本公带着死士夜袭紫荆关,从燕军手里硬生生夺下粮仓,那些冻饿交加的将士,能撑到几时?!”
“怕是燕军铁骑早已兵临京都城下了!”
听到这里时,一直未曾发话的朱允炆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李景隆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梁上积尘似要簌簌落下:“齐尚书如此袒护董成安,那些因此战死边关的将士,他们答应吗?!”
“总之人已经杀了!”他盯着齐泰,目光里翻涌着杀意,“齐尚书若想为他报仇,我李景隆随时奉陪!”
齐泰攥紧的双拳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府中主母连生三女,好不容易盼来的独子,如今竟曝尸街头任人践踏。
那股蚀骨的怨恨从齿缝间溢出来,几乎要化作实质。
“够了!”御座上终于传来朱允炆的怒喝,龙涎香被这声呵斥惊得四散,“都闹够了没有?!”
李景隆与齐泰同时噤声,殿内只剩下烛火摇曳的轻响。
朱允炆扶着龙椅扶手站起身,明黄龙袍在阴影里浮动,像团压抑的火焰。
“假借烟花大秀搅得满城风雨,这就是你的盘算?”他死死盯着李景隆,眉头拧成个疙瘩,“大庭广众之下让朝廷命官横死街头,曹国公这是想效仿逆臣朱棣,要清君侧吗?!”
“清君侧”三个字砸在地上,像三块巨石。
大殿内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矮了半截身子,额头几乎抵到冰冷的金砖,连呼吸都放轻了。
谁都知道,这三个字是悬在朝野上下所有人头顶的利剑。
齐泰悄悄侧过脸,阴狠的目光在李景隆背上剜了一下,嘴角勾起抹转瞬即逝的冷笑。
随即又立刻转回身子,摆出副恭顺聆训的模样,只是微微颤抖的肩头,泄露了心底的快意。
“有错当罚,有冤当伸。”李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