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
都是些擅离职守也无人察觉的暗线,藏在暗处的眼睛比檐角的夜枭还要警醒。
经过一日一夜的搜捕,潜伏在京都的燕逆杀手已被悉数缉拿,连人带证物都送进了大理寺。
当朝国公、前南军主帅在京遇刺,这等大事由不得大理寺不上心。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出半日便传遍朝野,李景隆遇刺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恰是他想要的局面。
这正是造势的关键一步,环环相扣的布局里,那些关于他谋逆的流言,终将在这场“受害者”的戏码里不攻自破。
“少主,人到了。”福生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了案上的棋局。
李景隆唇边漾开一抹淡笑,执起左首的茶盏,凑近鼻尖轻嗅。
清雅的茶香漫入肺腑,他浅啜一口,回甘在舌尖漫开时,眼底已多了几分深不可测。
京都这潭水,从来都深不见底。
就像此刻的棋局,高手过招,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对手定会乘胜追击,直至将你逼入绝境。
而今,他便是那个执棋人,正到了他落子的关键时候。
很快,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黑袍翻飞间,萧云寒已快步登上三楼,随即对着李景隆深深一揖,黑色袍角扫过地板,带起一阵微尘。
“如何?”李景隆指尖轻点着茶盏边缘,目光仍落在棋盘上,语气听不出喜怒。
“回国公的话,名单上三十一人,已尽数铲除。”萧云寒躬身回话,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敬畏,“尸体与罪证已按旧例送抵刑部,未留半点痕迹。”
即便身经百战,想起这桩事他仍心有余悸。
一夜之间除去三十一名朝臣,这消息要是传开,怕是整个京都都要颤抖。
“把消息放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李景隆眯起眼,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既然有人装聋作哑,那就由我来清淤荡浊,权当替天行道。”
“是。”萧云寒头皮发麻,急忙应了一声,又补充道,“另有一事,钦天监两次针对国公的天象之说,源头已查明——正是监正季桓所为。”
“此人与被杀的那些燕逆暗线往来密切,恐是受朱棣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