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这些潜伏的奸细就像跗骨之蛆,不除干净,朝堂永无宁日。
就当是为了这摇摇欲坠的朝廷,为了那些还在北境下挣扎的百姓,再做一次恶人。
他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无论何时何地,他绝不会卖国求荣!
他想起良乡截获的那封密信,“京都将有大变”几个字至今记忆犹新,但此刻他已明白。
所为“大变”,不过是这些燕逆奸细布下的局:散布谋反流言,联合朝臣弹劾,再借钦天监“客星犯主”的鬼话,逼朱允炆罢他的职、收他的权。
车窗外传来街市的喧嚣,李景隆缓缓睁开眼,眸底已无半分温度。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朝着城外缓缓驶去,车辙印里,仿佛已能窥见即将染红京都的血色。
...
晚枫堂的晨雾散尽时,草木清香混着药味漫过回廊。
李景隆刚踏入内院,一阵压抑的抽泣便顺着风缠上耳畔,细听之下,竟是从卧房方向传来。
他眉头骤紧,玄色披风扫过阶前的枫香落叶,快步推门而入。
卧房里,袁楚凝正背对着门口蜷在榻上,肩头微微耸动。
春桃蹲在榻前,手臂缠着渗血的纱布,正低声劝慰,见李景隆进来慌忙起身行礼,袖口沾着的药汁在地上洇出浅痕。
听到开门声,袁楚凝快速转头看了一眼,紧接着立刻止住了抽泣声,慌忙用帕子擦干了眼泪。
“怎么回事?”李景隆一边询问,一边缓缓来到了卧榻前。
“没什么,”袁楚凝侧头躲避着李景隆关切的目光,努力牵起嘴角,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只是忽然想起些伤心旧事...”
春桃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李景隆的目光扫过有些凌乱的卧房,不远处的方桌上两只白瓷茶杯倒扣着,杯沿的茶渍还未干,显然是刚有人来过。
他转头看向春桃,声音沉了几分:“你说。”
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回少主的话,是...”春桃刚一开口,袁楚凝便立刻转头瞪了一眼,“春桃!”
春桃只好抿紧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