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丝异常。
李景隆眸光一凛,立刻接过福生递来的匕首,刀锋轻挑,将那处边角细细划开。
下一瞬,一卷细纸从缝隙中滑落,“啪”地落在案几上。
“果然藏着玄机!”他低低一声,迅速展开纸卷。
福生和平安急忙凑上,眼中满是惊色。
纸上字迹寥寥,却字字千钧:“大将军亲鉴,朝中有奸人蛊惑,致使陛下心存忌惮,急召大将军回京。”
“将军于北寒之地逆转乾坤,实乃朝廷与百姓之幸,望将军切莫将自己置于险地,当该明白回京后如何自处。”
读罢字条,李景隆心头一热。
没想到在那腐朽的朝堂之中,竟还有人如此记挂他的生死。
原本郁积的阴霾,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霎时清明起来。
“景帅,这会是何人所书?”平安难掩激动,声音里带着哽咽的感激。
“若我所料不差,应是...”李景隆话到嘴边,突然顿住,目光冷冷扫向营帐门口。
如今周遭耳目密布,他怎肯让这报信之人因他而惹来杀身之祸?
但他心中已有答案——敢在圣旨中夹带密信示警的,除了翰林院侍讲方孝孺,再无旁人。
自朱棣起兵南下,朝廷讨伐的诏令檄文,皆出自此人手笔。
虽未曾谋面,李景隆却早从史料中识得这位“小韩愈”:此人幼时便机警过人,后师从宋濂,成一代文坛领袖。
更难忘的是他日后拒为朱棣草诏,当庭痛斥逆贼,最终被诛十族、车裂于市的刚烈。
这般铁骨铮铮之人,竟为他的安危甘冒奇险。
这份大义,怎能不让他动容?
不过如今有他在,方孝孺也就不必死了。
只是,方孝孺在字条中虽点出奸人蛊惑,却未言明那暗中作祟者究竟是谁。
“若让我揪出这卑鄙小人,定不饶他!”平安脸色铁青,手按腰间佩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李景隆淡淡一句,随手将字条与圣旨一同丢进炭盆。
火光舔舐着纸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