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得出该做与不该做。
回想史书上那个李景隆惨败的缘由,他暗自总结出几点:治军不严,军纪涣散,上下离心;更兼自负过甚,总以为天下无敌,到头来,只落得个刚愎自用的评语。
再者,南军将士多不适应北方严寒,粮草军备又准备不足,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耗时耗力的内战,绝不能拖延太久,
否则,即便如今连战连捷,南军的胜算也只会日渐渺茫。
他本是北方人,深知北地寒冬的酷烈,这年月可没有什么取暖的法子。
更要命的是,那“李景隆”贪功冒进,又对麾下将官缺乏信任,久而久之便在军中失了威信。
就连曾经支持他的朝臣,后来也对他失望透顶,甚至强求天子将他问斩。
最后便是南军内部良莠不齐,多是奸佞小人,混乱无序,常有将领投降燕逆。
新帝登基未久,朝局本就不稳,军中自然人心涣散,各怀鬼胎。
这几点,正是建文朝最终覆灭的症结所在。
而今他从五百年后而来,一心要改写这段历史。或许是阴差阳错,或许是上天赋予的使命。
但无论如何,既然来了,他便不会悄然退场,总要留下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做自己想做的事。
仅此而已。
这时,脚步声自楼下传来,郭英缓步登上城楼,径直走到李景隆身侧,与他并肩而立。
郭英伤得也不轻,双臂都缠着厚厚的绷带,年过六旬尚能上阵搏杀,这份悍勇实在令人心折。
“大将军在想什么?”郭英望着远处摇曳的火光与未散的硝烟,声音轻缓地问道。
李景隆沉默片刻,语气淡然:“我在想,如何保这天下,救这苍生。”
郭英猛地一怔,转头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
“大统领若觉得可笑,便笑吧。”李景隆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忽然觉得有些矫情——自己不过是个穿越而来的异乡人,本不属于这片天地,何苦要操这份心。
“不。”郭英重重摇头,“年少时怀抱这般宏愿的人不少,可真能放下私利去践行的,寥寥无几。”他望着远处沉沉夜色,“也有许多人将这话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