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决。
相公以为如何?
李斯听出言外之意,勃然道:公为朝廷股肱,怎可出此亡国之语!
此事不是我等为人臣子者,所应议论之事耶!
赵高:以相公才谋勋略,并获公子扶苏信任而言,孰与蒙恬?
李斯:某皆不如之。
赵高:既然如此,则扶苏即位,必用蒙恬为相。
李斯:若果如此,某引退可矣。
赵高:骑虎在背,尚能下乎?
李斯:公此言何意?
赵高:相公前因进言焚书坑儒,因而得罪扶苏,其谁不知?若果扶苏继位为帝,公终不能怀通侯玺印,返归故乡,结局显而易见矣!
李斯:若依公意,则其奈何?
赵高:公子胡亥仁厚,是可当皇位继嗣者。
望相公慎思,早作定夺!
李斯闻此,脑筋急转,陷入深思。
因想起当初公子扶苏,因谏坑儒之事被贬,必对自己怀恨;又恐扶苏一旦即位,蒙恬必为丞相,自己定必失去相位,以及全家富贵。
思索再三,由是深以为然,便与赵高共谋。
次日一早,风沙早息,朗日高照。
车驾未及出,李斯召集众臣,以托孤大臣之名,公布子驾崩凶信。
众臣听罢,无不惊骇。
李斯不动声色,又以昨夜所作伪诏示于众臣。
上面盖有红色玺印,大书一行字道:立皇子胡亥为太子,奉梓还都安葬!
十数日后,一份篡改诏书,由使送至边北大营,向公子扶苏及将军蒙恬当面宣布。
使宣读始皇遗诏:公子扶苏身为监军,多年来不能开辟疆土、创立功业,却使士卒大量伤亡;又身为皇长子,数次上书直言,诽谤父皇之过,日夜抱怨,不能获准解除监军,返归咸阳早立太子。
将军蒙恬,不能纠正扶苏过失,并参与图谋,欲夺皇位。
本应治以重罪,因思前有大功,故令扶苏与蒙恬自杀,将兵权移交给副将王离。
钦此!
扶苏闻诏,伏地大哭,望谢恩,起身进入内室,便欲自杀。
蒙恬纵身入内,一把扯住公子衣袖,道:我闻陛下巡游在外,离京前并未确立太子。
又派我率三十万大军镇守边陲,令公子担任监军,此乃下重任,其立嗣之意甚明。
今仅凭一使前来传书,公子便即自杀,怎知其中是否有诈?不如奏请证实,然后赴死不迟。
公子闻言有理,不由犹疑。
使者闻而大惊,急入内催促:若非子亲诏,公子及将军三十万大军在此,下官怎敢擅入军营重地?若不及早了断,便是抗命,则其罪重矣!
扶苏被使者之言所惑,对蒙恬道:父赐子死,何需查实!
随即横剑在肩,勒颈自杀。
蒙恬不肯自死,使者便将其交给随行官吏,囚禁阳周。
由是便命王离领军,改置李斯舍龋任护军,然后回报太子。
胡亥听扶苏已死,对赵高及李斯道:蒙恬与国向有大功,并无实罪,还是放了罢。
李斯听罢,脸上变色。
恰在此时,军士入帐来报:上卿大将军蒙毅,代子祈祷山川神灵求福,今已返回,候于营外,请求召见。
李斯闻罢愈惊,以至手足无措。
赵高斜视李斯一眼,不耻其贪卑胆怯,对胡亥道:
依臣所知,先帝欲举贤能为嗣,确定公子以为太子之意早决,并屡议于重臣。
皆是蒙毅一直规劝谏阻,因其兄弟皆属意扶苏,不欲公子得立。
今蒙毅身为上卿,手握兵权,若闻公子得立为嗣,必然唆使群臣,再起波澜。
为免另生枝节,不如杀之可也!
胡亥闻奏,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