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固然能供给人手、粮食和兵器、弓箭,但要供给三千士兵的肉食是决计做不到的。
这肉馅的胡饼,显然是特供给官吏的。
不过这烤出来的胡饼里都是有油水的,足见那位“陈子”是多迫不及待藉助这个机会示好,並为自身洗白。
示好的对象自然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但河內韩氏也是世代簪缨的豪族,故而韩浩对当今天子与陈元方之间的旧事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位元方公的运道竟如此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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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有佳儿为天子信重,又恰逢许县这等中原腹地的大县被围的时机。
韩浩微微摇头,压下心头那丝复杂的情绪,並未矫情地推辞或高喊与士卒同甘共苦,默不作声地连吃了四张肉饼,又仰头灌下一大碗浓稠的肉糜粥,直到打出一个实在的饱嗝才停下。
他作为许县的主心骨,眼下保持体力和清醒才是首要,他若倒下,许县的军心定然会遭受打击。
用完早饭,他的目光落在始终沉默陪伴在侧的周泰身上。
周泰此刻未著甲冑,赤膊著上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新旧伤痕交错,本就有许多伤疤的的身子上又多了几处新裹的绷带,上面犹渗著血色。
显然在他沉睡期间,恶战又起。
然而周泰眉峰都未曾动一下,只是默然蹲在雉堞下的阴影里,安静地吃著属於自己的那份食物。
韩浩看著这个沉默如石的汉子,从小就不喜长辈们“食不言寢不语”规矩的他,心忖周泰这般,怕是长辈眼中最守礼的“乖孩子”了。
听蒋钦说,周泰自幼便是这般性子,惜字如金,对於不喜欢来往结交的人,甚至都不愿意多说哪怕半个字,除了“杀”或“滚”。
可谁能想到,这般沉默得甚至有些冷峻的糙汉子,却藏著一颗极为细腻的心。
周泰清楚蒋钦虽然口口,却真心待他如兄弟,也明白当初韩浩力劝他们接受招安,是怜惜他们的勇武,更知道韩浩从未因他和蒋钦曾在淮泗一带为贼而另眼相待,故而周泰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无声地回报著韩浩的这份恩情。
韩浩自然將这一切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