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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营的旧例,没有几个人会去重现,也莫要高估帝王们的容忍度。
只有当天子有求于你的时候,这才叫军纪严明,否则秋后算账时这便是大不敬的罪行。
不过刘辩并不准备入城,这是事先便商定好的。
天子入城,即便是有心不打搅百姓,也必然会对百姓的生活造成困扰。
一旦刘辩离开城内的临时行在,前呼后拥阻挡道路,官吏们也会对某一块区域进行封闭,故而刘辩索性住在城外。
不过并非军营,而是一处世家在城外的宅邸,七进院落,足以安置他随军的官吏了。
刘辩并不用在意借住了这处宅院的影响,毕竟这处宅院的主人姓路,路粹的路。
朕的近臣随朕巡视地方,邀请天子及随行官员入住家里的一座七进宅院怎么了
几乎是抵达陈留的即刻,张邈的属吏们便忙碌起来,将早已封存备好的账册悉数送至这座临时行在,交付到随军的精干官吏们手中。
这一批官吏,多是从大司农署与市舶司里借调的吏员,终日与数字打交道,对数字的敏感性极为强烈。
而一查账簿,刘辩也大致清楚了张邈初见他时为何那般战战兢兢了。
陈留郡在光和七年(184年)以前的亏空确实触目惊心,官田、公田不明不白地流失进入世家豪门的口袋里,偷税漏税,人口隐瞒,还有打着各种朝廷名义征收的苛捐杂税。
不过刘辩并没有深究往事的意思,当初整个大汉都是如此风气。
尽管官场风气本就不廉,但若非刘宏公开收取买官钱,迫使官吏们为了回本,而变本加厉地从百姓身上以近乎竭泽而渔的方式吸血。
当年的事情,牵扯甚广,大家都有错,天底下也没几个人的屁股是干净的,他总不能把全天下官员都杀光吧
但既往不咎,不代表自他掌权不再收取买官钱之后,还有人可以阳奉阴违,继续对百姓敲骨吸髓。
光和七年经历了黄巾、凉州羌乱、并州匈奴叛以及泰山郡叛乱,刘辩也能容忍在他正式登基前的逆举。
因此刘辩令吏员们将审计的重心,放在从汉兴元年起至今这一年半时间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