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邻陈国的潁川郡何曾有徐氏这样一个世家豪门,更不闻近年来有名为徐福的年轻士子享誉於朝野。
刘宠怔然,望著那瘦削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光影中,低声喃喃道:“如此人物,却只是个未加冠的孺子,且只得来此传詔宣旨……天子得人吶。”
待徐福离去后,刘宠看著由內侍呈上的詔书,骤然暴怒,怒號一声,拔剑將其斩为两段,捧詔內侍躲闪不及,也被一剑劈翻在地,惊得內侍、宫女们尖声惊叫。
但刘宠却依旧不停手,状若疯狂,连连挥剑,一剑又一剑砍在握著詔书的內侍身上,將內侍刺得血肉模糊,鲜血也溅满王袍。
两侧的文武群臣看著向来儒雅隨和的陈王露出这般面貌,尽皆默然垂首,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气。
死个阉狗无妨,但陈王失態至此,显见压力已至极点。
只有如泰山般的压力,才能逼得这位贤王变成这般模样。
本以为雒阳的小儿,即便再是天纵之才,也绝不可能挽大厦於將倾,而他们这些人將跟隨陈王將成为从龙之臣,成就万世基业!
却不想……
骆俊看著暴怒的刘宠,作为刘宠的谋主,自然是不能让他再这般沉浸在愤怒中,上前一把扯住刘宠的衣袖,朗声喝道:“王上,事到如今,无论那孺子有何筹谋,兵来將挡水来土掩,大不了与之一战,在座眾臣皆愿为大王效死!”
“幽州、并州、冀州皆无力南下,益州鞭长莫及,荆州、扬州、徐州亦无法快速而至,只要我们立刻攻下雒阳,再以天子宏的名义传檄四方,则天下可大定矣!”
骆俊言罢,看向其余文武,使了个眼色。
当即便有一名武將离席,高呼道:“王上有锐士二十万,何惧那雒阳城里的孺子!”
刘宠望向骆俊,又看向群臣,眼眸微闭,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已不见方才的暴怒,重新恢復了那位儒雅仁德的贤王之相,整了整衣冠,沉声道:“是寡人失態了,多谢先生指教,也多谢诸位贤士大夫始终跟隨在寡人的身边,不离不弃。”
“既然雒阳的孺子不愿给我们活路,那我们便即兴兵討逆,诛杀篡位逆贼!”
刘宠拔剑高举,厉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