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命途坎坷,然确有实干之才,臣今日于治水之道略通一二,实皆传承自家先祖所遗之学。”
“哦”
刘辩收起玩笑之色,身躯微微前倾,显出感兴趣的神情,道:“元颖可为朕述说一二。”
谈及先祖功业,刘馥精神稍振,微微抬首,话语中透出几分自豪,道:“先祖昔年封于庐江,于封邑筑舒城。其时战乱方息,百家士子流落江左,先祖广纳墨家、农家及堪舆家门人为食客,在封地大兴水利,修七门堰、乌羊堰、千功堰、槽牐堰等,灌溉良田逾二百万亩!扬州百姓感念其恩,为之立祠祭祀,至今舒县庙宇犹存,先祖亦葬于舒县。”
“今臣所学,正是先祖汇集众家之长编撰而成的治水家学!”
“是朕浅薄了,竟只知戏言,不知真功业。如此贤长,反为朕所戏谑,此朕之过也!”刘辩听罢,面有感慨,击案而叹,道,“朕当向元颖赔罪。”
旋即,刘辩又俯身向刘馥行了一礼,惊得刘馥起身闪避并伏于地回礼。
“若元颖所言属实,朕当请宗正卿为其正名,更易追尊!”
闻听天子坦然认错,刘馥一时错愕。
但对天子后半句“正名”之言,他初时只当是客套,却见刘辩竟当场召来侍中董昭,命其即刻遣人详查“轑釜侯”当年修渠之事,显然并非虚言安慰。
尽管天子言语间略有戏谑,但毕竟是当今天子,又愿为戏谑之语而致歉,如此反倒是让人觉得真性情,是知错便改的贤君。
而从始至终天子对于刘馥的礼遇,也令他深为感激,随着与天子的了解逐渐加深,二人相谈甚欢,从治经到治水,从志向到经历,刘馥皆侃侃而谈。
刘馥二十岁从太学毕业,本可直接入朝为官,但却选择回沛国任户曹掾,主持修缮家乡的水利。
在任三年,疏浚河渠,依泗水新道重修水渠,令荒废百年的沛陂重现生机,灌溉农田四万余亩。
虽无惊天动地之功,却脚踏实地,尽显其治水天赋与实干之心。
言至酣处,君臣把酒言欢,刘馥于酒兴正浓处方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由高望代为呈上,笑道:“此前沛国相田府君曾予臣一封荐书,方才……竟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