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莱克尔西斯的死，纯粹是阿巴斯设计的，与德纳毫无关系，德纳正是继承了莱克尔西斯的遗志，想要彻底拔除阿巴斯这个帝国毒瘤，才设计了这么一场骚乱的。”

莉娅娜眼眸一缩，“你是说，德纳的真正目的不是皇室，而是......”

“没错！”老皇帝眼眸深邃，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他为了确保能够消灭阿巴斯的力量，以身入局，通过莱克尔西斯积累下来的人脉，广泛拉拢那些有异心的领主和官员，组成了一个所谓的联军，暗中招兵买马，等待着时机。他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些人与阿巴斯死拼，拼到两败俱伤，而北方忠于皇室的领主就可以在这个时候下场，扫除所有的障碍，重新恢复皇室的权力。”

莉娅娜仿佛是被抽离了灵魂，在她心目中无比伟岸的爷爷阿巴斯，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叛徒，一个拥兵自重，擅权独断奸臣。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莉娅娜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浑然不觉。她的瞳孔剧烈收缩着，老皇帝的话语像淬毒的匕首般反复搅动脑髓。

\"阿巴斯...擅权独断的...奸臣？\"

每个音节都让视网膜泛起血色。记忆中的祖父——那位会跪着给她系鞋带的老人，那个总把\"守护皇室\"挂在嘴边的元帅——突然在意识里裂成两半。一半仍是慈祥的笑脸，另一半却扭曲成权欲熏心的恶魔。

\"您明明...明明教我剑术时说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碾碎的瓷器，\"说忠诚是骑士的...灵魂...\"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曾经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化作毒蛇。祖父书房深夜的密谈、那份被她无意撞见又匆忙藏起的北境驻军调令、老管家提起\"元帅大人又去视察私兵\"时古怪的停顿......

\"原来我才是......那个蠢货......\"

鲜血突然从鼻腔涌出。她踉跄着抓住桌沿，指甲在红木表面刮出五道白痕。耳边响起虚幻的嘲笑声——是德纳扭曲的面容在血雾里浮动，仿佛是在说，“到底我是奸臣，你是奸臣？”

她发狂般挥剑斩向幻影，剑锋却只劈碎了水晶花瓶。飞溅的碎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