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霓虹灯在远处跳闪,将半边天空也染成了紫红色。
唯独这山腰上的别墅区,偏是静得出奇。
一处华贵的别墅便踞在此处。
大理石砌成的外墙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仿佛一具精心打磨的骸骨。
门前的车道盘曲如蛇,两侧立着铜铸的灯柱,那光亮却极克制,只将将映出路面的轮廓来。
窗皆是落地的,悬着丝绒帘子,偶尔随风掀起一角,便泄出里头水晶吊灯的碎光——灿金的、晶亮的,像是什么猛兽的鳞片一闪。
周寒跟管家打过招呼,心存侥幸一般的踏入房中。
只可惜,富丽堂皇之下的中央,那绵柔的沙发上,一位略带富态的中年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周明睿,周家当代家主,周寒的父亲。
“爹?”
周寒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失控的那一刻,便早早地传到了自己父亲的耳中。
周明睿的手指在桌上敲出一串不紧不慢的节奏。
紫檀雕花的茶几表面,一枚血玉扳指正随着敲击微微震颤。他始终没抬头,只是盯着手边一份摊开的文件——那是城防军刚送来的餐馆监控截图。
“手。”
这个单字像块冰砸进周寒耳朵里。他下意识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指甲却刮到叉子贯穿的伤口,疼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血水顺着指缝滴在地毯上,昂贵的波斯手工羊毛立刻洇出几朵暗花。
“拿出来!”
水晶吊灯突然炸开几颗火星。
周明睿背后浮现出巨蟒虚影,鳞片泛着深海鱼类的金属光泽——玄水蟒武魂特有的压迫感让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管家悄无声息地退到阴影里,连呼吸声都隐去了。
周寒哆哆嗦嗦伸出右手,手上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出,由于周寒觉醒的武魂乃是兽武魂的缘故,如今踏入了接近三十级的他身体素质不差,伤口已然结痂。
“疼吗?”
周明睿的神情缓下来,看着自己儿子手背上缠绕的绷带,洁白的带面上染上了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