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实在疲累,掀不开沉重的眼皮,转瞬就沉沉睡去,没了一点意识。
以致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怀疑那一道清晰的女声,那声亲切的“淮哥”,是否是她的错觉。
顾南淮也早就走了。
床头柜上,摊开一本笔记本,上面是他苍劲有力,赏心悦目的行楷字体:
微微:
柏林项目有急务,需我立即过去处理,归期暂时未定。
陆晚及其余琐事,皆会有人妥善解决,你不用费心。
还有,手机已检查,安全无虞。
厨房温着早餐,记得吃。
他又飞柏林了。
应该是很急的公事。
前晚回来,也是在听时屿说她失踪了,临时赶回来的。
时微打去电话的时候,他果然已关机,她发了条短信过去,叮嘱他注意休息。
她习惯性地打开备忘录,记录最近几天的心得体会。
在看见最近打开里「关于季砚深」的标题,她恍然明白,季砚深看过……
时微蹙眉,滑动到最后。
末尾,多了两行字:
「不会再打扰。」
「……对不起。」
省略号六个点,像一声漫长叹息后无力的休止符,代表着那些无从说起,无从弥补的过往。
时微静静地看着那两行明显是季砚深留下的话,沉默了几秒,指尖滑动点了「全选」。
随后,这篇有关于季砚深的记录与他的回复,一并被彻底清楚。
这段纠缠了她整个青春的孽缘,终于以季砚深的彻底退场,潦草收尾。
……
晌午,时微和来福一起吃着顾南淮煮的海鲜粥。
手机里,正直播陆晚被保释后的澄清发布会。
画面里,她一身珍珠白高定连衣裙,泛着丝光,长发盘起,戴着一圈珍珠发饰。
此时,她深吸一口气,眼中蓄满泪水,却微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并扯了个坚强的微笑:
“……我从没有,也绝不会指使、暗示任何人去伤害别人,我的良知和家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