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开厚重的遮光帘。
刹那间,阿尔卑斯山脉洁白雪顶、碧蓝的天,蛮横地撞入眼帘,刺得他眼眶生疼。
男人深色真丝睡袍系带松散开,衣襟随意敞开,露出大片冷白胸膛。
八块腹肌,壁垒分明。
过分冷白的俊脸,没什么表情,眼窝深邃。
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开了机。
屏幕骤亮,瞬间,无数条新闻推送和未读消息,挤满了屏幕。
最顶上那几条标题里,「时微」二字,直刺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扎进了心口。
没有半点迟疑,他立刻点开。
飞速浏览完几条最刺眼的爆料,季砚深下颌线紧绷,一股暴戾直冲头顶。
他大手猛地攥紧,手机几乎被捏变形,手背青筋暴起。
一个电话,他打给阿笙。
接通的瞬间,男人咬牙切齿:“她被人搞成这样,顾南淮是死了?他就眼睁睁看着?”
话一出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猛地一绞。
季砚深闭了闭眼,从牙缝挤出质问,“阿笙,你是死了?”
“为什么坐视不管?!”
那头,阿笙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手机开了扬声器,他正漫不经心地掰着指节。
他嗤笑一声:“哥,人顾南淮都没急,您这操的是哪门子闲心呐?”
“咱现在凑上去算怎么回事?上赶着替人家男朋友擦屁股?您不嫌跌份,兄弟们还嫌寒碜呢。”
阿笙一字一句,剜着季砚深的心,他槽牙紧咬,白眼球迅速爬上红血丝。
空气凝滞。
阿笙的动作也顿住,知道自己又诛他的心了!
“季哥,不是兄弟我狠心刺你,那个时微真把咱当瘟疫呢,何必送上门给她糟践!”他又道。
季砚深语气冰冷,“阿笙,你当我是死了?”
听到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和粗重的呼吸声,阿笙心头一凛,瞬间坐直了身体。
所有懒散和不驯骤然消失。
他可以劝,可以骂,甚至可以替季砚深去死,但他绝不能挑战季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