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就见来福尾巴高高竖起,全身炸了毛,凶巴巴地哈气。
“小东西,还敢凶!”顾南淮咬了咬槽牙,俯身,“过来,你爹看看踩着没有?”
时微拉起礼服半边肩带,也上前去,心疼道:“踩着哪了?”
顾南淮,“尾巴。”
来福瞬间顺了毛,朝着时微跑去,发出“喵喵喵”夹子音,身子不停蹭着她小腿。
时微蹲下身,指尖轻柔地梳理过来福的背毛,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是爸爸不小心,我们福宝受委屈了。”
顾南淮舌尖抵了抵腮帮,慢条斯理“咔哒”一声系好皮带扣,动作间,衬衫下摆微皱,隐约露出一截紧实的腰腹线条。
他侧头睨着地上的时微和胖橘,喉间滚出一声低哑的哼笑,唇角勾着痞气,“……我还委屈呢,小东西,差点要了你爹的命!”
时微仰头看他,撞进又野又怨的眼神里,听着他混不吝的话,视线掠过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和那截劲腰,再往下……无意识地,轻轻咽了一下。
“……就福宝委屈。”她嘀咕一句,“你该。”
顾南淮,“……”
他看着时微抱着大胖橘去了阳台,不停地柔声安抚,心里酸溜溜的。
……
时微安抚好来福,洗了手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见顾南淮仰靠在沙发里。
他一条手臂搭在额头上,挡住了顶灯刺眼的光线,略带着疲惫的样子。
“顾南淮,你早点上楼休息了。”她上前去劝。
顾南淮手臂微微移开一点,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微微,我头疼。”
男人嗓音委屈,像条讨要关心的大狼狗。
时微脚步一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人刚才在玄关还又野又凶,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架势,这会儿倒知道装可怜了。
可长时间飞行缺觉,加上酒精刺激,他眼底泛着红血丝,脸颊脖颈都透着不正常的潮红,那难受的样子倒也不全是装的。
时微心里那点气,到底没抵过丝丝缕缕漫上来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