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回卧室,动作粗暴地扯过外套披上,同时已拨通电话,
“周京辞!你动时微了?!”
冰冷的质问,刺得那头睡意朦胧的周京辞猛地坐起身,“我动她?季砚深!大半夜的你又发什么疯!”
“嘟——”忙音响起。
季砚深眼神一凛,指腹已重重按下另一个号码:“阿笙!你动时微了?”
阿笙是他过命的死忠,许多不能见光的事都经他的手。
“季哥。”阿笙立即放下手头的麻将,示意小弟们噤声,一脸茫然和委屈,“嫂——那女人,咋了?”
季砚深眉眼染上不耐,“你动她没有?”
阿笙,“没有!我倒是想替您出这口气……可,我特么敢么?”
季砚深直接将手机掼在厚地毯上,一把扯掉左臂悬吊的挂带,甚至没看一眼手背上涌出的鲜血,迅速穿戴整齐便往外走去。
“季总!”周奕追到门口,看着他手背洇开的血迹和吊到一半的输液瓶,急声道,“吊水还没完!”
季砚深充耳不闻,抓起车钥匙,脚步在门口顿了一瞬,头也不回地厉声下令,“立刻联系交管中心,调取全市监控!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翻出来!”
周奕看着那道裹挟着骇人戾气的背影,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是说不要时微了?不是严令“关于时微的事别再跟我汇报”的吗?
他还以为偏执狂真会清醒呢。
周奕收敛心神,撇了撇嘴角,迅速去执行老板的交代。
……
幽暗车厢,只有仪表盘散发出的冷光,季砚深单手扶着方向盘,嘴角叼着烟。
排除了时微被绑的可能,根据周奕的汇报,他转动方向盘驶入美术馆后的巷子——时微就是在这里失去下落的。
分叉路口,季砚深看着路牌上的“西汀棋社”和“江城芭蕾舞团”,眉心轻皱,摁灭烟头,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左转,驶往西汀棋社。
以前,她心情不好,总会来棋社。
——因为顾南淮!
而半个小时前,同样的岔路口,同样的选择,顾南淮将车头调向了江城芭蕾舞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