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他鬓角斑白,面容清朗,带着岁月沉淀下的儒雅,眉眼间却透着一种法家特有的、近乎苛刻的严厉。
紧抿的嘴唇和审视的目光,压迫感强大。
顾南淮眉眼间染着毫不掩饰的桀骜,甫一坐定,开口便是对父亲的警告,“老爷子,我过来,只想跟您说一句。”
他直视着父亲眉眼,“别学孟女士那一套,去找时微的麻烦。是我一厢情愿,是我死缠烂打。您心里不痛快,尽管冲着我来,先解决我。”
顾正寰嘴角冷冷一扯,上下打量着这个“离经叛道”的儿子,“插足别人的婚姻,你倒还挺骄傲?”
他身体微微前倾,加重了语气里的讽刺,“这么骄傲,怎么不让记者好好报道报道?捂什么?让大家都看看,堂堂顾家二公子,行事有多‘离经叛道’!”
顾南淮不以为意,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
他吸了两口,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桀骜的眉眼,“捂?”
“那是为了时微的名誉考虑,怕她被我连累了。不然……”他吐出一口烟圈,“我恨不得人尽皆知!”
顾正寰被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抄起手边温热的紫砂茶壶,作势就要砸过去:“顾南淮!你想把我也气住院?!”
顾南淮精准地捕捉到那个“也”字,咬紧了嘴里的烟蒂,下一秒,眼皮一撩,揶揄:
“孟女士她好歹也是高知女性,怎么年纪越大越糊涂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老掉牙的戏码,她也看得上,演得下去?”
他这话彻底点燃了顾正寰的怒火,“顾南淮你个混账东西!”手中的紫砂茶壶终于脱手而出,砸向顾南淮,“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妈这些年为你伤了多少心,你——”
顾南淮反应极快,敏捷地侧身躲开。
茶壶砸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发出一声闷响,滚落在地毯上。
听着父亲愤怒的控诉,顾南淮戏谑的神情微微一滞,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
他敛了敛眼皮,“谁让她自作主张?”
“顾正寰同志!七年前,我为了您的仕途妥协过一次,远离时微,那就当是‘剔骨还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