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看似询问,实则心中已有倾向。
他两世为人,都崛起于微末,深知斩草除根的道理,更享受将敌人彻底碾碎的快感。
在他看来,萧尘等人已是瓮中之鳖,剿灭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叶帆并未立刻附和。
他微微蹙眉,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沉稳:
“父皇,儿臣以为,萧尘、韩煜等人,如今已如风中残烛,大势已去。云梦泽天险虽可凭一时,却难阻父皇煌煌天威。剿灭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或早或晚,并无本质区别。”
秦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原以为叶帆会急于表现,主张立刻出兵,为自已“报仇雪恨”,却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反应。
“哦?”秦傲饶有兴致地看着叶帆,“那依你之见,当务之急为何?”
叶帆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向秦傲的注视,语气变得郑重起来:“父皇,儿臣以为,当务之急,并非剿除区区残党,而是……化邪为正,收拢天下人心!”
“化邪为正?”秦傲眉头微挑,这个词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
他出身魔道,靠血腥杀戮和强横武力夺取天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也是许多自诩正道之士至今仍在暗中抵触的根源。
“正是!”叶帆语气坚定,继续说道,“父皇可知,为何圣朝已一统中州,兵锋所向披靡,却依旧有暗流涌动,仍有不少人心怀异志?甚至那云梦泽中的残敌,仍能被部分人视为‘希望’?”
他不等秦傲回答,便自问自答:“根源之一,便在于‘名分’二字!父皇乃魔道出身,此事天下皆知。在许多愚昧之人,尤其是那些被所谓‘正道’理念荼毒已深的伪君子看来,魔便是邪,便是恶!他们畏惧父皇的武力,却未必心服口服。甚至,我们圣朝内部,某些将士倚仗父皇威势,行事肆无忌惮,劫掠、杀戮、修炼邪功之事恐难禁绝,这更坐实了外界对圣朝乃‘魔朝’的污蔑!”
叶帆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击在秦傲的心头。他并非看不到这些问题,但以往总认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细枝末节无足轻重。此刻被叶帆点破,不由得让他深思。
“你的意思是……”秦傲的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