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人,便要竭尽全力地对他好,谢相容自认她做到了。
可她从不曾捂热过他的心。
谢相容只当穆卿尘这人天生冷情寡欲,她是万万想不到,似他这样的人,也会有将一人深埋心底的柔情。
夜里他埋首案牍,她总要为他温上一瓯热茶,留下一盏小灯等他就寝。他天不亮上朝,她这样贪眠的人,也总是忍着睡意,起身替他更衣。
谢相容自此喜欢上上京的中秋夜,以致于后来定婚期时,她执拗地选了八月十五这日。
那摘星灯原就不是非要不可,且规则如此,晚了便是晚了,本就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她又怎可厚着脸皮要?
谢相容对这人有些好奇,可到底是陌生外男,她只望了一眼便规矩地收回了眼。
那人着了身半旧的青色斓袍,提着个朴素无华的木灯笼、立在半明半昧的光影处。浸在光里的一只手,修长且骨节分明,泛着玉的光色。
谢相容望去时,那年轻郎君恰也望了过来。
分明是青衫落拓的,可谢相容打眼望去,却只瞧见他眉眼中的凛冽。
原以为她马上便要死的,可那疼痛却愈来愈烈,仿若百蚁噬心、烈火焚身,她早已疼得汗如浆下。
谢相容缓缓坐下,透过半开的窗牖听这入秋后的第一场雨。
与那小丫鬟相比,这小娘子倒是淡定许多,屋里忽然闯入一群生人也不惊慌,白生生的小脸只露出一刹的惊愕便很快恢复了镇定。
可他却靠在门框上看得出神,飘荡在半空的心也悠悠然落了地。
她该是多么在意自己亲近其他女人,才会做出那么决绝的事情来,她当时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上不来呢?
可对方一走,偏殿就忽然冷清了下来,不止偏殿,整个乾元宫都十分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
怔怔看了两眼,随即收回目光,悄然退了下去,还好她不曾生出不该有的期待来,
仰头看了眼月亮,愁绪还不等涌上来,
她才不远不近地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抬手锤了锤发酸的腿,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为宫务忙碌了吧。
还以为他是无意的动作,可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