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群大男人围上来,军妓们全吓得往后缩,在囚笼里紧紧抱成一团。
荣易将一个水囊隔着栅栏递进去:
“喝点水吧,怎么渴得嘴巴都裂了?一路上没吃没喝吗,到底犯了什么罪,这样糟蹋人?”
周围其他前狮威虎威的将士们,也立马有样学样,纷纷将果子和馒头从栅栏递进去。
“给孩子吃点馒头,不够我再去伙房拿,快,接着吧!”
“谁有衣服?干净点的,拿来遮一下!”
“小姑娘别害怕,想吃啥,跟哥哥说。”
将士们突如其来的关切,让军妓们愣住,犹豫地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抓过吃喝,互相分食。
荣易不忍地看着那个带小女孩的妇人:
“大姐,你什么事被抓,犯什么罪,要到这地步?”
妇人把大半个馒头掰给女儿,自己拿着剩下小半个狼吞虎咽,摇摇头,没有说话。
倒是旁边的一个姑娘喝饱了水,也被旁边将士问到,小声回答:
“我父亲上个月去世了,家中只有母亲和两个妹妹,没有男丁可以允许我们外出,我出门给母亲买药时碰到治安官,拿不出‘出门手令’,触犯新律例被抓。”
将士们一下愣住,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其他女人陆陆续续又说:
“我婆母嫌弃我生不出儿子,叫我丈夫娶新妻,就将我发卖了。”
“我教女儿偷偷认字来着,被丈夫发现,打了一顿,我回了他一巴掌,说算违反律例。”
“丈夫许我上街买肉,风把我斗笠面纱吹掉了,刚好治安官看见,说属于‘抛头露面’,就抓了。”
“还有我,我是……”
女人们的声音又轻又小,听在将士们耳朵里,却比刺刀的声音还尖锐。
那免除女子一切为人权利、把女人不当人的新律例,不是没有引起过男人们的愤慨。
可有时候,刀子不血淋淋地捅在自己身上,很难感同身受那痛苦。
如今,看着这一车车轻罪重罚、甚至可以称为无辜的女人们,将士们仿佛才终于直面那“新律例”的惨无人道,真切地感觉到这世道的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