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色的脸上露出笑容。
那是他的青葱岁月,作为前半生几乎一半时间都生活在沦丧国土上的青年,他今年才二十四岁,年轻的不像话。同样,也在父母长辈、师长同学‘不像话’中,殴打了一顿亲日派的学校老师,被开除学籍后,弃笔从戎奔赴战场。
他迷糊了,看见那静静流淌的伊图里河说:“松花江,这到松花江了?”
“对啊~~~”
李兆林顺着他的话头说:“到松花江了,咱回老家了。”
“我家在松花江上,真的在松花江上。”
“嗯。”
歌声轻轻回荡在李兆林耳边。
赵敬夫喃喃唱着:“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这首由从未到过东北的作者谱写的歌曲,静静回荡在东北的土地上,余音环绕在中国的疆域。
抱着赵敬夫,李兆林跟着哼哼,周围的战士们也跟着哼唱,在一曲未毕之时,合唱声中少了一道,剩下的人将这首歌唱完。
一首歌之后,队伍沉寂了起来。
如同蚂蚁搬家的队伍抵达伊图里河村,马车在村口停下,李兆林将怀中的人轻轻放下,好像对方只是睡着一样,生怕力道大了将他惊醒过来。
冯志刚在安排战士们驻地宿营,村子里很是忙碌,当地的老百姓躲在家中,少有人出面,他们对于抗联并不熟悉,为数不多的群众借出屋子安置伤员,干部们只能挨家挨户敲门,商量能不能借一下屋子或者厨房。
“将他埋在河边吧,埋高一点。”李兆林说。
于是乎,几位战士将他抬到伊图里河旁的高地上,挖了一个坑,在低矮的坟茔上垒了几块大石头。
比起数以万计的牺牲烈士来说,这已经足够幸运了,能够由同袍埋葬入土,很多人因为战事急迫只能草草放置在山林灌木之中。
站在坟茔旁,李兆林眺望远方,霎时间他也有些失神。
这伊图里河,在眼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