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领衙门府上当过差的人,说起额尔古纳河的曾经不比这些当地人知道的少。
笑呵呵的孟海河走来:“咋啦,一个个都这样式?”
“这路对吗?”曹保义问。
“熊了,把他们当日本人的插签啦?”
“啊?”
这下轮到陆北翻译翻译,这小老头子的汉话是跟毛大兵学的,满嘴都是山东的煎饼卷大葱,那意思在说‘怂了’,怀疑他们是日本人的奸细。这小老头子是个人精,知道这一路走来,队伍里的确对这样的事情有疑惑。
“啥叫怂了,我啥时候怂过?”曹保义不满道。
孟海河讪讪一笑:“你是不怂,怂的话早跟上面人磕头了。”
“说这话啥意思?”
“哎呀!”
闻云峰都听的挺烦躁:“都好好说话,不准扯其他的,支队长在这儿呢!”
解下腰间的水壶,孟海河抬手指向周围的白桦林子:“这里是大兴安岭,咱们是直接插过来的,要想走大路就去海拉尔,那里有商道去三河街。
这里人都没有几个,能有什么道儿,凑合走行了。人家走下坎儿、水沟子是习惯,能避着山里的大兽,现在是开春,山里的大兽饿了一个冬,甭管啥东西,见活物就咬,饿疯了。”
这下,也就没有什么想法了。
人倒是没事,只不过马就挺难受的。
原始森林能有什么路,人都没有几个,有路也是兽道,兽道上可是蹲伏有饿了一个冬天的猛兽。陆北在东北老林子也混了几年,知道什么叫兽道,乍一看还真像是人走出的路,其实不过是各种动物走的路。
还挺神奇的,山林子里忽然出现一条踏结实的小路,上面野草不生,十有八九都是动物踩出来的。走在兽道上,人是碰不到的,不过老虎、狗熊啥的运气好能碰着。
戏谑的眼神瞥了曹保义一眼,对方被记大过的事情已经在五支队人尽皆知,孟海河对于他的那份尊重已经差不多荡然无存,当兵的不遵从上面的军令,在世代从军的‘索伦诸部’眼中看不起他这样的人。
陆北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自己个生自己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