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蠹虫,稳定局势,增加税赋,父皇甚慰,不过……”
他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手段是否过于酷烈了些?
听闻牵扯甚广,不少官员家破人亡,地方豪强亦多有怨言。”
陆丞面色不变:“回殿下,非常之时需用重典。
江南积弊已深,非雷霆手段不能震慑宵小。
至于牵扯臣皆依法依规,有据可查。
若有无辜受牵连者臣愿一力承担。”
晋王看着他,笑了笑:“陆卿忠心体国,本王明白。
只是为政之道一张一弛。
如今大局已定,是否可稍缓锋芒,以安抚为上?
毕竟稳定压倒一切。”
“殿下教诲的是,臣日后定当注意方式方法。”
陆丞嘴上应着,心中却知这是要他开始妥协,停止进一步的改革和清查。
“另外,”晋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本王听闻,陆卿在清查逆党案时,似乎查到了一些与本王府上有些关联的线索?”
图穷匕见。
陆丞心道,终于切入正题了。
“确有此事。”
陆丞坦然承认,“在核查漕运账目时,发现有几笔款项,最终流向了一些商号。
经查这些商号与殿下母族有些生意往来。
但并无证据表明,殿下或殿下母族与此事有直接关联。
臣已下令对此类线索暂不深究。”
他既点明了事实,又表明了态度,暂时不碰。
晋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放下茶杯:“陆卿果然是明白人。
些许生意往来实属正常,不必大惊小怪。
本王此次南巡,一是代父皇抚慰地方,二也是想看看这江南繁华之地,究竟是何光景。
日后还需陆卿多多辅佐。”
“臣分内之事。”
“好。”
晋王站起身,“时辰不早了,陆卿也回去歇息吧。
明日陪本王去看看这江宁城的市井风情。”
“臣遵命。”
陆丞退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