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将密信托付给一名哑巴老仆,此人是他恩师所赠,背景干净,无人留意。
老仆将信藏于鞋底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东翁,”刑名师爷沈默躬身进来,面色凝重,“赵捕头在外求见,说……有要事。”
“让他进来。”
赵捕头快步走入,官袍下摆沾着泥点,眼布血丝。
“大人,”他声音沙哑,“卑职查到了,码头力夫刘五那夜亲眼看见李三溺亡捕快是被两个陌生汉子从背后推下河的。
他吓得躲了起来,昨日才被卑职寻到。”
“人呢?”陆丞急问。
“卑职已将他秘密安置在城外一座废弃的土地庙里,他愿作证。”
“好。”
陆丞精神一振,“务必护他周全,还有别的吗?”
“有,卑职顺着张王氏提供的线索,暗访了去年被林家夺田的李老汉的侄子。
他偷偷保存了一份地契副本,上面有林家管家强按的手印。
他还说当时出面帮林家压下官司的,正是王通判。”
陆丞眼中寒光一闪。
果然衙门里有内鬼,但他还是一脸淡定道:“证据可取来了?”
“在此。”赵捕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纸。
陆丞仔细查看,心中有了底。
但他知道,仅凭这些还不足以扳倒根深蒂固的林家。
他需要更关键的证据,比如林家勾结水匪的实证。
“林家船队近日可有动静?”
“据盯梢的兄弟报,明晚子时,林家有一批货要从城北私码头运出,说是丝绸,但护卫格外森严。”
陆丞沉吟片刻,“机会来了,你挑选绝对可靠之人,明晚随我亲自去一趟。”
“大人,您万金之躯,岂可亲身涉险?”沈师爷和赵捕头同时劝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陆丞摆手道,“本府若不亲临,如何取信朝廷?去准备吧。”
次日,林魁府上。
王通判急匆匆赶来,压低声音:“林翁,不妙,赵捕头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