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呈皱了皱眉,手中的朱笔在公文上洇开一团红晕。
他放下笔,走到窗前向外张望。
游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麻雀在啄食着什么。
“奇怪……”他喃喃自语,“今日怎么……”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开始注意那个女人的行踪了?
施云呈摇摇头,回到书案前,强迫自己继续批阅公文。
但不知为何,那些字句在他眼前跳动,就是看不进去。
午时将至,施云呈终于忍不住唤来了峰年:“去看看……沈……那个女人院子里可有什么事?”
峰年一愣。
在这个府里,只有沈明玉会被这么称呼。
但他显然没想到主子会突然关心起那位不受宠的姨娘,一时捉摸不透主子的意思,试探道:“回少爷的话,听说沈姨娘吃坏了东西,今日在屋里歇着……”
府里拢共就这么大,就两个女人。
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下人们比主子们还积极。
一会儿就把话传遍了。
作为施云呈的小厮,峰年随时留意着府里发生的事情。
施云呈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请大夫看过了吗?”
“这……”峰年支吾着,“好像没有……少夫人说最近府里银钱吃紧,小病小痛的就不必请大夫了……”
施云呈眉头未展,正欲细问,忽见回廊尽头两个丫鬟鬼鬼祟祟地往偏院方向去。
其中一人手中端着描金漆盘,上面盖着锦帕,却仍能看出是套茶具的轮廓。
“站住!”
施云呈声音不大,却让那两个丫鬟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翠柳和红杏战战兢兢转身,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漆盘上的锦帕滑落一角,露出里面天青釉汝窑茶具的一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茶具……”施云呈缓步走近,“不是月儿最珍爱的那套雨过天青?”
翠柳额头抵地,因为心虚,说话磕磕巴巴,成了不了整句:“回、回少爷的话,少夫人说……说这茶具旧了,要赏给……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