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的窗子下,几缕光披在他身上。
“许油。”
“奴婢在呢。”
“贫道还要继续云游,咱们缘止于此。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你有什么想要对贫道说的吗?”
许油慢慢从监牢里面走过来,隔着栅栏看着风华正茂的小道士,又看了看自己发福的手掌。这些年好吃懒做,手上的老茧都没了呢。
“奴婢错了。”
杨暮客轻笑一声,“错了便改。”
“如何改呢?”
“帮着官家查账,日后多做功德。不求日行一善,但求问心无愧,何如?”小道士一脸希冀地看着她。
许油用力点头。
小道士上前一步,“口说无凭,我们做个约定。你若功德圆满,贫道给你立祠堂,供奉香火给你。我活得定然比你久,好答谢你积德行善……”
“我……”
杨暮客把手伸进栅栏里,“来,与贫道拉个钩。这是贫道与你立下的规矩。”
俩人小指勾在一起,监牢外一阵寒风吹过。屋檐上的雪落在杏树上,仿佛开了白花。
杨暮客曾经寄言给许油的气运尽数化作承诺,变成了她头顶的一道金光。若是许油来日违约,便有劫数落下。
女子睡着了,软软地靠在栏杆上滑下去。
杨暮客并未去看许油,而是冷冷地看向监牢里的柳莺。
许油,柳莺,敖昇,金蟾教正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