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忙前忙后,杨暮客骂蔡鹮是馋嘴丫头,一点儿都不晓得帮忙。
蔡鹮委屈巴巴地看着小姐。
“是我让她屋中拾掇屋子。你才是个惫懒货。出去到处串门子,家中活计一点儿都不晓得忙。才不过让你压了几块板子,你便要上来邀功了。”
杨暮客扒饭不吱声。
饭后,六楼桂香园当当当响起敲门声。曾船师提着一个包裹进了园子。
“小楼姐,弟弟白日里去请了一个园丁过来。咱们手生,照顾植株发芽这事儿得让一个熟手来指点看看。”
小楼笑着瞧他一眼,“算你有心。把季通支走了,便是为了给他腾地方?”
杨暮客点头,“这老船师地位不差哩。总不能让别个住矮房。若日日来串门子也不方便,索性就让他住到厢房里去。这样他去七楼也方便。”
曾船师进去给贾小楼问安,打听了花圃里种了什么花。各种说法头头是道,小楼听后颇为信服。
下午小楼在屋里看书,赏玩了一会儿花间戏。
到了晚上,季通怀揣着玉符领着许凡人在楼船中间开始巡逻。
入夜之后,子时杨暮客从屋中出来。穿墙来到了曾船师屋里。
“贫道足少阳经已经通了。劳烦船灵大人开始教课罢。”
船灵愣了半晌,“这么快?”
杨暮客龇牙笑道,“怎么?你以为贫道要用多久?”
船灵起身,手掌一抬,一片云雾载着二人。恍惚之间,二人便来到了七层二楼的观星台。
“不知上人欲从何处学起?”
杨暮客从容不迫地看着星空寰宇,站定看向船头。
“此行向南,南从朱雀。贫道又是应火劫。那便从朱雀星图学起罢。”
船灵点头,“上清门在南方,上人的确理当从南学起。”
杨暮客拦住他,“不问上清相关之事,只问朱雀行宫诸多星君所在。”
“好。那便教道长认定朱雀行宫诸位星君之法。”
自是从井宿开始认起。
井宿杨暮客观想已久,却不曾看到有星君所在。但当船灵大袖一挥,扫去了遮盖视线的罡风后。井宿周边星光点点。
井宿有两位星君证道。
狴犴镇狱星君。正法明理神只。龙属,性木,奉恶人之魂便可得真灵显照。
东水邢台真君。邢台妙法之祖。
杨暮客此时眼中的井宿再与以往不同,不再只是一缕光。而是仙光闪闪,忽明忽暗。两颗星君周边还有数不清的小星光在闪耀。
再去看鬼宿。
鬼宿则有四位星君证道。
积尸镇狱星君。正法行刑神只。
天狗吞日星君。正法伺察神只。
天社造化星君。正法祭祀神只。
天记白雉星君。朱雀行宫记岁医官。
……
由着船灵一一介绍过去。
整个朱雀星宿,共有六十四位星君。
朱雀宫,却所占半数不到。
杨暮客与船灵眼中的世界并不一样。
船灵眼中是众星君星光熠熠。
而杨暮客,只能得见寥寥十数颗星辉。他上清门,毕竟是得罪人得罪狠了的。又碰上归元那等不讲道理之辈,即便他最后认错,却仍得不来所有原谅。
认识了,便是好事儿。杨暮客并未要求船灵继续讲解。观想一番,需要时日,非一日之功。仙凡沟通,不是行科供奉完了,就能请来星君显灵。要建立好渠道,得到诸多星君准许,才能送达香火之力。
“多谢船灵此番讲解。今夜便止于此。容贫道观想一番。”
曾船师知趣地退下,“不敢打扰上人清修。天明之后老夫再来。”
杨暮客盘膝席地而坐,搬运大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