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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的门派敢称上清……?”
杨暮客一双手背在身后,雨水在他身旁绕路,他也打量着这位金甲将。
心中百感交集,却只能一声叹,“虽然没甚见识,倒也不傻。
贫道宗门就叫上清门,贫道所修乃是观星一脉的观想法……还需要自我介绍吗?”
那金甲将面色存疑,谨慎问道,“不是为了香火而来?”
杨暮客背后功德金光闪耀,照亮了阴雨天。
看到这功德金光,金甲将信面色一红,羞赧地说,“小人还以为您是乾元至宝天门的大道之子。”
杨暮客赶忙推让,“贫道可当不起大道之子的称呼……这世上也不知何人能担得起。”
金甲将转瞬间又得意洋洋,“这位道友,您若是无意争夺香火,还请快快离去……至于下面这些人。
有些是我门中火工弟子下山寻来的帮工,好歹算是缘分一场。
得罪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
“算了。
贫道忙着赶路归山。
交给你处理吧。”
杨暮客周身化作水影,随着大雨落在马车边上。
抬头看看树冠上蹲着的老道士,“喂!
下来前头领路……”
“好好好……”
鞠老蔫儿提起衣摆弹腿甩飞雨水,踏水而行前方引路。
那金甲将落下来,冷冷地看着刘师兄,“去岁的香火唯有你没交上来……怎么,觉着你那相鼠的本领天下难寻?本门奈何不得你?”
刘师兄身边已经一只老鼠都没了,全都在雨水中泡着呢。
那领头的赶忙跪着挪过去,拜道,“有劳上人帮忙医治一番俺家弟弟……他被那道人一剑穿胸,晚了怕是要落下病根儿……”
金甲将随手丢了一个药瓶儿,继续盯着刘师兄看。
刘师兄低着头,认命似得开口,“启禀上人,香火信物都在小人操控的土地神那儿。
来日定然登门尽数交上去……”
道路旁山坳里雨水冲着泥石流落下,封堵住了两座山之间的出口。
泥水走不脱,便在泥坑当中打转儿。
鞠老蔫儿好像看到天明了,但这明明还下着大雨。
杨暮客在后面吆喝一声,“山里堵了,你若不去疏浚,怕是没几日这山洪就要冲下来。”
老蔫儿停下,心知那道士要指使他做活儿。
愁眉苦脸道,“做这事儿又没香火功德……这是山神的活计……”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何必在意香火呢?”
“人总要吃饭,修士也要香火……”
杨暮客就揣着袖子看他,也不言语。
老蔫儿没办法,小跑几步进山了。
蔡鹮在车厢里撩开窗帘,隔着雨帘看着不远处,“道爷您怎么不出手呢?如今依着您的本事,挥挥手便没了难题……”
小道士此时已经重新变作了书生模样,理所当然地说了句,“贫道懒……”
这雨啊,若不管就成了灾。
管好了,便都是粮食和钱。
小道士其实一肚子话,想找个人倾诉一番。
但这话是不能和蔡鹮说的。
蔡鹮不是他收藏的瓷器,这女子何尝不是苦命。
让她当一回小姐……
只见小道士脸上长出来胡子,变成了赶车的马夫。
逗趣儿似得对车厢里说了句,“小姐好生坐着,贫道给你当车夫。
这一回去万泽大州,都依您的的。”
说着他撩开了车厢门帘,展示给蔡鹮看样貌。
蔡鹮大叫一声,“你弄成这样儿作甚!
丑!
忒丑!”
杨暮客嘻嘻一笑,“这不才像个管家翁